37. 第 37 章 你怎么来了(修)(1/2)
剧组取景地方在缪州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风景区。
虽然条件简陋,但起码好山好水好风光。
周末剧组放假。
导演接到个电话,应和了几句,朝人招手“找几个人跟我去趟市里。”
原来是当地合作企业和政府有个商务招待,谈到这部剧的文旅效益,还有某集团的投资意向云云。
请导演过去聊聊,顺便把主创团队也一并带上。
导演点了男女主角几人。
论剧组里最年轻漂亮的面孔,那当然非钟意莫属。
让人去喊“让钟意收拾一下,跟着一起去。”
钟意自打从星澜解约后,再没有去过这类的应酬。
加上前阵子拍落水戏,气色不太好,断断续续还在咳嗽。
她拿生病搪塞“我病还没好,怕传染给各位领导和老总,要是咳起来止不住咳咳也实在不太好看要不,让哪个女演员替我一下”
话音未落,钟意又撕心裂肺咳了一阵。
实在是病骨支离,摇摇欲坠,让人瞧着不太好。
导演转念一想,刚才电话里也没说一定要带谁出场。
换个人也是一样的。
等导演带着剧组的一帮人到场。
费尽心机攒局并且满腹自喜的李总助骤失稳重,一个箭步过去接人,瞬间脸色不妙。
要命了。
万事俱备,东风没来。
席间觥筹交错。
酒一杯杯地在敬,大家妙语连珠,哄堂大笑。
周聿白身边坐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演员,也只见他意兴阑珊,寡言少语。
举杯微笑,那笑意远不达眼底。
等李总助硬着头皮,说起剧组的情况和演员,拐弯抹角提到钟意。
导演笑道“钟小姐是剧里的女三号,只是她最近病得有些厉害,出不了席,不然今天也能跟着一起过来见见周总”
周聿白脸上还挂着商务范的淡笑,捏着酒杯的的手指却有些发白。
他嗓音冷清“这位钟小姐生什么病在医院还是”
导演没把钟意的病当回事,慢悠悠解释“前阵子钟小姐拍了场落水戏,这几天还一直在剧组带病拍摄,老听见她咳,周总,投资的事情剧组经费吃紧,演员们都很辛苦,要是能有贵司的鼎力资助”
“投资的事当然好说。”周聿白翩然起身,语气不容置喙,“方导,不如先去剧组看看。”
这酒宴还没结束。
导演看他神色从温润转为冷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好,当然没问题。”
钟意跟组里的演员爬山去了。
剧组拍摄太累和生病的原因,她最近一直懒在房间休息。
心情也不太好。
仔细想想她卖笑卖身,有什么资格跟金主冷战闹脾气呢
人就是这样,道理都懂。
但情绪一直梗着心头。
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迫使自己低头。
恰好剧组一拨人约着去爬山。
钟意跟着一起出门散心。
婷婷留在酒店煲汤煮药,没跟着钟意去。
看见周聿白和李总助从天而现,婷婷也是吓了一跳。
说话结巴“周,周总,你怎么来了。”
周聿白脸色微冷“她生病了”
“是,钟意姐过敏,前几天还发过一次高烧,一直在吃药不过这几天好多了,就是有点咳嗽。”
婷婷手里就端着个中药罐,是当地老中医那抓的止咳偏方。
“她人呢”
“她跟着剧组爬山去了。”
他眼神一凛“生病了也爬山”
婷婷支吾“还,还好吧,钟意姐一直没出门,今天说想出去走走。”
周聿白眉头深皱“去哪里爬山”
婷婷指指不远处的莽莽大山“山上有瀑布和景点,还挺好玩的。”
钟意他们是接近中午才出的门,按照行程折返。
回来估计得傍晚了。
山里信号很差。
婷婷给钟意打了几个电话,发了不少消息也没有收到回应。
导演这会才知道。
这位年轻才俊的周总,原本是特意奔着钟意来的。
今天剧组有十几个人搭伴去山里玩。
游山玩水挺正常的事儿,等他们玩完了自然会回来。
周聿白眺一眼山腰的云霭,浓眉虬结,闷气似的扯扯领带。
语气冷凝“去找找她。”
山里的气候总是怪。
明明刚才还是阳光灿烂,一转眼,太阳藏在厚重乌云后镶上一层金边。
这种似雨未雨的天气。
总要见到人才安心。
她还生着病。
周聿白带着李总助,还有剧组几个人一起上山找人。
山里没有完善的景区管理,算是个半野生的景点。
沿路野林浓密,杂草丛生,青石砖砌就的石板路又窄又陡,在路口分出好几个岔道。
不知道钟意他们走的是哪一条。
一行人只能分开去找。
越往上爬,路越难走。
寻常人走到这,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周聿白拾步而上。
鬓边冒出潮汗,脸色始终沉郁冷清。
天边滚起几声闷雷,一阵急雨飘过。
一行人嘻嘻哈哈奔下山,正好和周聿白和李总助迎面遇见。
这年轻男人撑着把宽大的黑伞,西装革履,气质清贵。
面料和剪裁上乘的西服淋了半湿,发梢乌黑湿漉,衬得他面容格外冷峻,薄唇发白,却半点也不显狼狈。
身后还跟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秘书。
好怪。
谁穿这么精英来爬山
周聿白眸光幽深,在偶遇的人群里寻觅钟意。
钟意没跟着这队人在一起。
“钟意她刚还跟我们在一起。”
“没有吧,刚还跟在我们后面。”
出来玩的人太多,刚才又被急雨浇湿,队伍稀稀拉拉拖长,不见头尾。
“刚才我们跑得太急了,钟意可能还在后面躲雨。”
周聿白眉心紧皱,脚步急迫了几分,再往上去找人。
只是路上哪有钟意的身影。
山腰雷声轰隆,雨下的更大了些,泼墨似的浇下来。
湿气弥漫,白雾缭绕。
鸟儿抖着湿淋淋的翅膀,嘎地从树杪下掠过。
现在在这荒山,周聿白被雨一浇。
心里像烧得赤红的炭浇上冷水。
“嘶”的白雾缭绕,看不真切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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