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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说竟得自然,又有些唐突。
贺兰泽极少饮酒,在外赴宴更是滴酒不沾,往来诸人皆知。
便是此刻,丁朔为他准备的乃是桃浆。
“殿下不饮酒,辜负丁夫人好意了。”谢琼琚挪身过来,话语中几分疏懒,直白推拒。
她想的并不是这酒敬得自不自然。
而是易地而处,代入对方,她压根不会敬这盏酒。
一人的手足将自个掠了去,一人的夫君把自己救回来,勉强算恩仇相泯。然自己所成长之地,尚且因这人手足尸横遍野。
且不恨她便罢了,怎就还来向她夫君敬酒。
实在大度又委屈了自己。
她并不觉得,吕家女郎是这般明理之人。
“丁夫人,好意我们领了,这酒便不用了。”与其客套推诿,还容她有旁话,谢琼琚这会冷下的面色,直接将酒推到了没法喝的地步。
却到底念着丁三郎,还是给对方留了一分薄面,“妾以茶代酒,受夫人心意。”说着,她将面前茶盏饮干。
敬酒而被如此推拒,唯一保留面子的方式,便是自饮其酒,这本来也是敬酒之道。何论,对方还饮了一盏茶。
奈何,吕辞这会却僵在一处,惶惶方接酒盏,片刻道,“妾不胜酒力,实在不能饮了。还望夫人见谅。”
宴上有片刻的安静。
如此敬酒又拒酒,实在不算好看。
谢琼琚盯她半晌,也未再多言,正欲坐下,耳畔却闻另一个声音响起。
“殿下既不饮酒,夫人又受其心意。我们自不好再劝,多少话尽在酒中。”丁朔起身解围,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遂同贺兰泽两厢见过,盏底相看。
“师兄!”吕辞须臾间面色煞白,一把上去攥住他手腕,颤颤唤他。
“莫要这般……”丁朔蹙眉低叹,尚且觉得她还不肯放手,便是片刻前敬酒之举,于他眼中,她乃是在为因被动要与他和离而使小性。
他不愿节外生枝,想着再护她一回,全她面子,方为她饮酒。不想却让她平添误会!
“你累了且先回去,如此多人面前……”然,他话说一半,只觉心绞刺痛,一口血直喷出来,人亦委顿下去。
“将这药给贺兰泽用下,把我阿姐带出来,我便给解药救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