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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已经把过两回脉了。
细想方才对方的神色,便知是慎之又慎。
她想过是郁症加重,或者又添病症,哪怕说她虚耗久时日无多,总也几度面临死亡,她都能慢慢接受。
但,从未想过竟是怀孕了。
原是和爱人的孩子,得来自该欢愉。可是如今局面,本已各自安生,若再添牵绊……
再论孩子,未见天日时需要她用精血滋养;见了天光后,需要她用年月去陪伴。而她眼下这幅身子,如何能撑得住?
心慌意乱,她脱口问了这个问题。
薛真人道,“老朽一介医者,只从医理论。夫人原本身子底子尚好,体质温厚。然经年累月损耗未曾养护,如今底子已经虚透,但既然到了此处,便也不算病入膏肓。所谓久耗久补,若要恢复如前,也是需要经年之久的事。至于郁症,亦是如此,都是抽丝极慢的过程。”
“故而,您的身子是担不起重压的。若是此刻受孕产子,于母体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且不说这途中是否可以保住他,即便撑到分娩,儿奔生母奔亡的事,于您的身体,乃九死一生的风险。”
言到此处,薛真人捋胡摇首,“夫人此阶段,不是受孕的好时节哪!是故,回到医理,作为一个医者,老朽不赞成您留下这个孩子。”
“但是……”薛真人伸手再测她脉象,片刻有些无奈道,“夫人身孕已有三月有余,若是此刻以药落他,风险虽小于生产,但也只是与之相比的小。此间危害仍是极大。”
“您是搏一搏,以大风险搏一条新生命,还是小风险保您自个半条命,不若静心考虑一番。”
薛真人讲了很多,却也是层次分明,条理清晰。
谢琼琚原听得认真,亦是极清楚明了的意思,她当没什么有疑惑的。
但她的脑子却格外混乱,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在一瞬间打破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而明明当下最紧要的是决定孩子的去留,可是面对选择,又剩她一人,又是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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