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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日一宴,熬尽最后的心力。
她将压在舌根下的一点已经没有苦味的人参嚼碎咽下,汲取上头最后一丝药效提神。然后将如刀的话吐出。
她没有握刀的力气,更没有直刺要害的准头,但是这里有的是能持刀握剑的人。
果然,闻她话,高云霄开口道,“谢将军,请令姐把话说完。”
“翁主,家姐身子不爽,尚需医官看顾。”谢琼瑛已经搀起谢琼琚。
“翁主,这么一个家奴,你确定要与之联盟?”谢琼琚也不挣扎,只在谢琼瑛将她拖着的间隙里,将话语如数吐出,“他根本不是我谢家子,乃我谢氏一家奴而已,且是三姓家奴……”
“阿姊疯癫了,这般胡言乱语!”原本扶在她臂膀的手陡然聚起力量,是手刀模样,欲要劈晕她。
如此众目睽睽下,显然谢琼瑛被这话刺激乱了分寸,做出这般明显的动作。
对面的高云霄眼明手快,腰间软鞭一记抽来。
并未护住谢琼琚,也未伤到谢琼瑛,只是生生将二人隔开了。
失去人搀扶的女子,连鞭风都受不住,撞上桌案,跌在地上。她瘦得厉害,当年尺寸的裙褥早已裹不住她身影,腰封更是晃荡空悬。
这厢跌下,衣襟顿敞,现出雪白脖颈,大片昳丽香艳的色彩。
一营的文武官员,都大惊失色,心正者掩目,好色者垂涎。
“劳您把话说清楚。”所有人还未回神里,高云霄疾步上前,扯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将她拉往自己近身处。
“翁主,这是家姐,你何意?”谢琼瑛欲上前夺人。
谢琼琚计算了高句丽的崇尚与忌讳,但未有料到还能遇得意外的爱护,有酸涩直冲脑门,话语倾数落下。
“这人,乃我谢家养子,我母生我一女,后诞一子未见天日而夭折,为固地位,买了同岁之子,给予教养。多年来,我谢家上下皆视为己出。尤其是妾,阿母故后,虽只长他两岁,却如母照料,养他长大,不让旁人欺他。多年来确实姐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