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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逸见状扬了扬眉毛,心安理得地埋头吃饭,没说什么。
陆云野这顿饭吃得极其憋屈,早上的待遇没了不说,还全是甲壳类的海鲜,费劲巴拉弄出一星点肉来,他这个速度吃到天黑都吃不饱。
他越吃脸越臭,几乎想扔筷子不吃了。忽然,一只红彤彤的蟹腿被递到了嘴边。
“来,吃这个。”时逸把剥好的蟹腿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在酱里滚一下就能吃。
陆云野的脸色总算明媚了一点,蟹肉肥美鲜甜,清蒸后原味都被锁住,沾上提鲜的调料汁,鲜得人恨不能把舌头吞下去。
更重要的是,这是时逸给自己剥的。
时逸笑了笑,那双看上去柔软纤细的素手熟练地掰住蟹壳,一用力就把蟹腿拧了下来,他像变戏法那样把蟹腿一节顶一节往前推,红白相间的ròu • biàn被完整地推了出来。
他把第二只蟹腿也放进陆云野的盘子里,吮了吮手指,“以前舒闻很爱吃海鲜,尤其是螃蟹,我经常给他剥。”
时逸没说的郁颜是,他不仅要给舒闻剥,还要给时家那大一家子剥。这几乎成了时家餐桌上约定俗成的习惯,往往到最后,自己反而一只蟹腿也吃不到。
舒闻都是在自己单独的房间吃饭,时逸受了委屈也不跟他说,只是久而久之就不喜欢吃蟹腿了。
他把桌上的壳扫进垃圾桶,再回头时陆云野却将方才那只蟹腿递到了他眼前,肥美的肉颤巍巍的,滚满了酱汁,一张口就能吃到。
“我不用,你吃吧。”时逸下意识推拒道。
陆云野却很坚持,一直伸手举着,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眼看着那酱汁就要滴到桌布上,时逸赶紧张口接了,嘴唇不经意间蹭到陆云野的拇指,硬硬的,有点粗糙。
陆云野的手掌宽大,以前托机/枪托久了,拇指和虎口处都生了厚厚的茧。然而那蜻蜓点水般的一下还是被他察觉到,陆云野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学着时逸的样子吮了下指尖。
仿佛比吃到蟹腿还要美味。
一顿饭吃出了百转千回的感觉,陆云野不出所料吃撑了,站在窗边消食。
时逸又窝回沙发上,随手刷这几天落下的新闻。
忽然他目光一顿,看到最近的一条:【时锦鹏取保候审后首亮相,鼻青脸肿疑似被打!】
这两天舒闻手术,时逸也就没再去关心后续情况。没想到时锦鹏真的取保候审了,那说明他的精神状况确实出现了问题,但被打又是怎么回事?
时逸点进链接,时锦鹏比起几天前又狼狈了不少。眼圈青紫,嘴角肿着,一只手臂上打了石膏。曾经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会用信息素压制他的alpha,在镜头前神色仓皇,活像个笑话。
这绝对不是摔的,而是被人打的,并且打他的人非常讲究技巧,伤口全在明面上,却避开了所有致命点。与其说是在发狠出气,不如说是纯纯的羞辱。
那些讨债的人不会在债主脸上揍出一朵花来,时逸看向站在窗边的陆云野:“时锦鹏让人打了。”
“哦,这样吗?”陆云野的表情很平静,“严不严重?”
“不严重,但羞辱他的目的达到了。”时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