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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玉敏,没有把林玮文葬在那块地上,把他带去了美国。
脱离了肉身的桎梏后,那样自由而不羁的灵魂,再也不用受任何束缚。
不必在一个荒凉的山头,不必被纳入一个家族。连祭拜都不要,不留下一座墓碑等着来年上坟。
在美国办的葬礼,找了华人牧师。
听着祷告时,他们面容肃穆到看不出哀伤,谁都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现,没有痛哭流涕,没有语无伦次说着不舍。在平静地送他最后一程,绷着的弦谁也不能现在就断。
当扶棺的孙玉敏将胸花放在棺木上时,眼角落了一滴泪。那是林夏,第一次看到孙玉敏的哭泣。即使,只有一滴。
被水泥浇筑的棺木放入墓穴后,林建华铲了一捧土,盖在了棺木上。
抬眼望去,这条山坡上,是大片的草地与绿意,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是他的葬身地。死亡给了他解脱,却给活着的人套上了枷锁。
仪式结束后,孙玉敏没有走,林夏陪她坐在长椅上,看着大海。离得远,听不到波涛声。两人没有讲话,林夏看着汹涌的海水,一道道白色的波浪,想象着海浪拍击在岩石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