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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妈妈从院子里走出来时,原本只是酸了鼻子的她开始嚎啕大哭。想要妈妈抱她,哄她,妈妈身上的气息总是很好闻。
妈妈走过来,将压在她身上的自行车抬起,却并没有帮她擦去眼泪。站着低头对她说,女孩子哭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人觉得你很好欺负。要哭就一个人躲起来,别让人看到。
当被阿姨抱回去,用蘸了酒精的棉团处理着伤口时,她咬唇忍着疼痛,没有掉一滴眼泪,偷偷瞄着坐在沙发上的妈妈,妈妈是希望自己更坚强吗?
事物发展的奇点总是事后归纳而来的,也许她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被定下了基调。
被这样对待,她从不觉得有什么错,甚至无比正确。哭泣是软弱的证明,没有人会来哄她。伤痛就该独自吞下消化,只有更强大才不会受到欺负。
她严重缺乏同理心,自己的伤痛发炎了都能用手撕开、让脓流出等待结疤,旁人只是流血擦破了皮,又何必大声呼痛。当选错倾诉对象时,喊疼都显得那么矫情而可笑。
只是有点讽刺,造就这一切的女人,现在却躲在了美国不肯回来。
或许又算不上躲,她年近六十,已是寻常人退休的年纪。前半辈子创造的财富足以让她享受一个安稳而富足的后半生。她也有削肉剔骨莲花化身的能力,重学了语言,融入了当地生活。
程帆正在看文件,发现坐在一旁的她正盯着车窗外发呆,他忽然想起那天在他爸妈家,她说的话。
“你爸是a市人吗?”
“啊?”林夏转了头看他,“不是啊。”
“那你上次怎么说你在a市长大的?”
“我外婆家在a市,小时候在那呆过几年。”像是怕他再追问,她一次性说了全,“外婆很早就去世了,舅舅一家移民去了加拿大。”
林建华和孙玉敏,双方家庭极其普通,甚至算得上是贫穷。从农村走出来,白手起家,一同创立了建林集团。
一个家族里,只要有一个人发了,便能托举整个家族,某种程度上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舅舅家独女被孙玉敏资助去了加拿大留学,毕业工作后决定留下。在孙玉敏的帮助下,舅舅和舅妈也跑去蹲了移民监。
“好吧,还想带你回去看一眼。”
“一个破落的村庄,现在都不知道还在不在,有什么好看的?”林夏从包里掏出了墨镜,“你下次换个贴膜,阳光太刺眼了。”
太阳在他这一侧,程帆放下手中文件,胳膊撑到了她腿上,偏移了身子去感受她那侧窗外的光线,并不怎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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