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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停住了脚步,狐疑地看着她。
这是个好的信号,通常都是能要到食物的前奏。如果是吝啬和心肠坚硬的人,一开始就会粗暴的挥开她的手臂。
小女孩眼眶里洇出了大滴的眼泪:“爸爸妈妈都被炸弹埋在了房子里,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
她摊开幼嫩的双手,上面是累累的疤痕。
“邻居大叔教我在废墟上插一个板子,说这就是他们的坟墓。”
“其他人都去更安全的地方了,我跟不上大家。”
“我好饿啊。”
小女孩细瘦伶仃的肩膀微微抖动,少年在她身侧蹲了下来。
“我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他们说我的父母为联邦牺牲了,所以我可以被军区抚养长大。”
“有一天,他们告诉我,也到了我该为联邦牺牲的时候了。”
“他们把很粗的针头扎进来,让我处在má • zuì的状态。但我很清楚地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先打开腹腔检查器官的形态,然后取样。缝制的手法很粗糙,可以趁机测试伤口的愈合能力。”
“大脑也是可以切走一块的,你知道吗?这对人没什么影响,我现在也活得好好的。”少年语气平淡地像在说自己的早餐吃了两个煎蛋,“我的两个指标都不合格,肌体再生能力和额叶灰质体积。”
“但我还是被发现了,他们说我是成功的试验品,于是我来到了这里。”
小女孩半懂不懂地听着这番话,她把自己的泪意憋回去,认真地看着少年:“虽然你比我可怜一点,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去别处要饭。”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少年手里攥着从衣服上扯下来的代表军区的标识,他一开始疑惑于废区的孩子怎么敢向穿着军服的人乞讨,后来才意识到他的衣服并不合身,褶皱的布料盖住了军区的标识。
他把标识随意地塞进兜里。
第二天约定的时间,小女孩并没有出现。
她应该是认出那个标识了。
少年把手里的食物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我走了。食物没下毒,你的命没有毒药值钱。”
他走出很远,一个像老鼠一样灰扑扑的小女孩从废墟后边跑了出来,取走了食物。
蔺封觉得自己养了个宠物。
那种怯生生的、带着一点徒劳的机灵、注定活不了多久的宠物。
投喂过很多次以后,他们终于又可以坐在一起说话了。大多时候是各说各的。
蔺封说“不知道e计划有什么意义,再强的人体也挨不过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