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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四边窄座变宽榻,可以补眠休整,中间还能摆得下方桌,带上书吏在路上来回奔波的时候,方便吃喝议事。
谈栩然轻一颔首,道:“我制了些松塔香,多添了薄荷和龙脑,你在路上奔波,车厢憋闷,记得燃一枚。”
陈舍微含笑看着她没说话,半晌凑了过来,索要一个吻。
落日西沉之后晚风习习,青松院里支起了小方桌。
原本陈昭远今日要来家中用膳的,可左等右等都没来。
“陈舍嗔前些日子就回来了,是不是被喊回自家吃饭了?又或者被先生留堂了?”陈舍微猜测着,看向谈栩然。
昨日谈栩然和蔡卓尔在曲竹韵家中碰了一面,蔡卓尔瞧着精神还可以,只是有些心烦意乱,说陈舍嗔不断叫嚷着说她失心疯,要抓她去祖宅,跪在列祖列宗前头忏悔过错。
会咬人的狗不叫,蔡卓尔没有理会,倒是曲竹韵替她担心,说若陈舍嗔真有此举,要蔡卓尔赶紧知会一声。
她会带人去解救她。
蔡卓尔被陈舍嗔大肆辱骂都没有哭,被这一句话却震荡出了泪水。
谈栩然正回忆着那日三人坐在一块,详议了陈舍嗔如果发疯,要如何应对的事情,就听陈绛口吻俏皮的说:“是阿远哥哥诶,又不是阿凌。怎么可能是留堂啊。”
谈栩然轻笑出声,道:“阿凌也只是字丑被留过几回,你可不要总提。”
“我只是偷偷讲。”陈绛道:“阿凌又不做文章,够用就行。”
第151章暗巷的威胁和码头的瘿木
与杜忧几人有约的高凌骑着马儿走在去往泉州书院的路上,马蹄声清脆闲适,‘哒哒’的响在街巷上。
这条街是主街的分支,主要是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以及书肆,文墨气重,也清静些。
高凌掏出一个布包,展开就见是一把用糖水煮过的莲子,圆白一粒,顶上如鸟喙的一点微褐,如此完整饱满,却又仔细去掉了莲心,软绵而清甜。
‘也不知阿绛是怎么做的?’高凌想着,随意搁在马镫上的灰麻鞋无意识的轻轻摆动着。
这是从陈绛身上染到的习惯,一尝到好吃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晃脚。
冬天续了棉花的皮靴,春日扎实的千层底布鞋,还有现在脚上这双苎麻草鞋,从温暖扎实到透气凉爽,高凌觉得自己都要被宠坏了。
原本想着少吃些,但今日去吃的那家鱼肚是现杀现做的,从书院拐过也不少路。
他实在有些饿了,马鞍袋里还有陈舍微做的奶酥卷、麻辣脆豆片、黄油干棍、坚果蛋卷、孜然烟熏牛肉干和香蕉面包。
打算等下同他们几个碰面了,再拿出来一起吃,用陈舍微的话来说,‘玩去啊?那拿些去,同小孩们一道吃。’
高凌某些时候急不可耐的要做大人,但有些时候,又想永远做小孩。
他心情不错的闲闲驭着马儿,眼角余光瞥见一辆眼熟的马车,掀了车帘露出半张面孔的陈昭远神情很是不安,车厢侧边站着个大汉,车前头还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