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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交给儿子儿媳接手后,生意愈发好,又做了甜口芋馅的和葱虾馅的,偶尔依着时令,还会有韭菜馅的。
总逃不开是米浆所做,蒸熟冷却后再切成三角块,一摞摞整齐码放,用干净的帕子遮着,虽是个朴素小摊,瞧着也看了干净。
主顾要了几块,再掀开帕子取出,下油锅炸好,热腾腾的叫人吃。
陈舍微买了三大碟,什么口味的都有,叫几人坐下一道吃,
炸好的三角金黄诱人,咬开来,瞧着又是白白嫩嫩,略沾点虾油蒜蓉,酥松咸香,哪怕只是纯米,滋味也很好。
陈舍微吃锅望盆,嘴里还嚼着呢,又伸长脖子望着斜对面那家。
那家是个小饭馆子,也不知客人点了什么菜,一股股的往外喷略带点酸甜的咸香气。
樊寻自打跟了陈舍微,又冒了几寸高,几步跨到对面去给他买了。
香喷喷的小菜是糖醋鱼片,陈舍微捏起一片嚼吃了,酥嫩咸鲜,甜酸交织。
他是善厨的人,一尝就知道怎么做的了,鱼片下锅炸了之后,再把糖醋汁烧得浓稠冒泡,鱼片进汁里颠几下就成了。
要是自家做,陈舍微就再撒一把白芝麻,色香更上一层楼,保准是道好味的下酒菜。
熏鸭面热腾腾的香气往他鼻子里钻,陈舍微要了个鸭肉鸭杂全套的。
鸭肉每一块都肥瘦得当,淡淡烟熏味遮不住鸭肉本身的鲜嫩,骨头和皮尤其香。
面汤瞧着寡淡,滋味半点不缺,汤里泡着的鸭肠、鸭胗和鸭血,或糯或脆,或嫩或韧,口感各异,叫人极为满足。
同行中有个书吏不吃鸭的,要了熏肠,也是吃得头也不抬。
熏制品本就是能延长保鲜,加之天气只会愈发冷,陈舍微打定主意,回家时要多带上几只做土产。
一桌子菜品面点满满当当,他们几人也是埋头苦干。
陈舍微就觉自己肩头叫人轻拍两下,边上的樊寻觉察到了,一鸭骨头扔过去,那人‘哎呦’倒地上了。
陈舍微正用嘴扯面呢,扭脸看去,就见一帮人表情复杂的望过来。
为首一人似乎颇有些身份,衣着光鲜体面。
见陈舍微一口面挂如白须,左边莽汉满嘴油腻,右边书吏腮帮鼓胀,他扯了扯嘴角,大笑道:“陈家的小兄弟,可是碍着你们吃个痛快了。”
陈舍微摸不透他的身份,慢慢把这口面咽下,口中虽道:“不妨不妨。”但并未起身。
那个被樊寻用鸭骨头中伤的随从爬了起来,替主子自报门庭。
原来是蔡氏的兄长,蔡器。
蔡器如今已经做到副指挥使,官位着实不低,陈舍微本想用官位相称,可蔡器似乎十分亲和,让陈舍微随着陈舍嗔叫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