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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舍微看来,夫妻一体,岂不是间接受了陈砚墨的恩惠?
但听谈栩然所言,她对这两间漆器行怕是有所安排,便也不好表露什么。
王吉走后,谈栩然见陈舍微垂眸扯草茎,有些郁闷的样子。
想起他昨夜赤诚可爱,袒露无遗,心中酥麻麻的,谈栩然并不想用陈砚墨这厮来拿捏陈舍微,就道:“曲氏与陈砚墨愈发离心离德了,我虽想借她的势,可也不会欠了她。”
“那夫人要拿什么去还?”
“女子间的来往,夫君还是不要问得这样细了。”
只这一句解释,于陈舍微而言也够了。
他又笑眯眯的凑过去在她腮上亲一亲,道:“同大房的买卖真的还要做?”
“那点子药饵想来是福香楼助兴的寻常手段,又不是给骡马用的猛药,夫君心中若有我,人家姑娘难不成还能强要了你?若是无我,青天白日,花园廊角,扯过一个丫头就能行事。”谈栩然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莫名冷淡讥讽,见陈舍微张开双臂抱了过来,才摸摸他的发顶,道:“只是下回再出去谈买卖,吃喝用具,真是要分外留心才是。”
第125章姑姐和外室
其实就算没曲氏的推波助澜,谈栩然要买下漆器行,也不是全无把握。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叫鬼盯上了?
被劫的那批药材偏偏是最贵的,又赶在账上空空的这个寸劲上,一下就捏住了五房的命脉。
他们真是撑不了多久了,这样急着出手,而且要两间漆器行一起卖,底细不明,谁心里不泛嘀咕?
幸而漆器行里的老人还认谈栩然,大老远从月港将他们接来,交了几句实底,谈栩然才能同五房你来我往的把价码往下压。
为了多几分筹码,所以动用了曲氏的关系以及陈舍秋的面子,令陈砚著没办法把价钱喊得太过离谱,而且谈栩然已经摸清了存货的成色,都是些过时的花样,而且木料都很一般。
两间漆器行加上存货,只花了八百两不到。
陈砚著咬着牙答应下来的时候,连谈栩然都有些惊讶,看来说五房如今是山穷水尽了,也不为过。
陈舍微账上的现银虽够,但因为这一季的账还未结,不好都提出来。
漆行到手,又有很多用钱的地方,所以谈栩然就同曲氏借了些。
“算了利钱的,用不着谢来谢去的。”
曲氏嫁妆丰厚,名下产业又有管事打理,翘着脚收钱,又不像陈舍微挣得辛苦,所以手头松动,借出去这样大一笔款子,她只觉寻常。
见她面无愉色,谈栩然道:“姑姑在这住了小半月,我都不好上门来同你说说话。”
一提起陈砚墨的姐姐陈端容,曲氏就气得厉害。
她分明就是来给陈砚墨撑腰的,仗着自己年岁大些,要她像伺候婆母一样晨昏定省,甚至装了几日的身体不适,要她夜夜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