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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热热闹闹的你进我出,银子红封交递不断,人人恭贺道喜。
内院的吃食是从未短缺过,但是过年么,更要有点不同了,除了外头买的,陈舍微自己还做了好些。
柿饼坚果酪卷,糯米船焦糖杏仁脆,酸檬小饼干,一样样摆在琉璃水晶碟里,陈绛想吃就吃,觉得这世上大约没有谁家女儿会比她更有口福了。
陈舍微还连熏带卤的弄了好些鸭货,头、腿、脖、翅、胗、心。
卤汁在大锅里翻涌了好几日,那香气无孔不入,香得众人忙着手头上的活计,口水却又止不住的淌出来。
卤了鸭货之后,那卤汁陈舍微可宝贝哩,让小厨房进了一大筐的鹌鹑蛋,煮熟剥壳,再泡开一锅海带结,冬藕在砧板上化整为片,腐竹豆皮也备好,一齐下锅卤。
当天内院午膳里就多了一道卤素菜,孙阿小端着食盒去外院找郭果儿一道吃,郭果儿尝了个海带结就不干了,说自己不做男人了,要上内院伺候去,怎么就连点素的都这么好吃呢!
俗世烟火气,不过三餐饱。
外头的闹,衬得主家的正屋愈发静。
晓得主子还在安睡,仆妇们都不敢打屋檐下过,院里只余笤帚细枝叶滑过砖地的酥麻声响。
帐里的人早就醒了,只是帐里混沌不明,以致颠鸾倒凤不晓天光。
于房事上,陈舍微几乎是谈栩然想怎样就怎样,开通到了连她都感到讶异的程度。
肯居她身下,肯做很多取悦她的花样。
他的纵容随性反倒挑起了谈栩然愈发恶劣难言的兴味,只觉得不够,不够过分。
年节里处处点红,茶几上那束香雪兰的绿茎末端也被紧紧扎上了一束红绳。
只是似乎扎得紧了几分,茎根汲出的水露送不上去。
花苞渴求无望,无力的倚在琉璃花樽边沿上,叫暖炭的热气一烘,水汽试试探探的腾上几缕,叫花顶吐了一两滴黏答答水液下来。
可红绳未解,始终不得畅快饮露。
真是,要哭吟出声了。
可主人并不怜它这几声哭的,只是想着茎上都勒了一圈红痕,若有个什么不好,日后岂不是无花可赏了?
看在这个份上,这才解掉了红绳。
束缚一松,羞耻跟着一道丢了。
‘真是惯会吟的。’
谈栩然如是想着,就堵了他的口,欲望宣泄的通道就只剩下了一处,捏在她手里随意戏弄。
可是水满则溢,从唇缝里细碎漏出低哑好听的叫唤来,简直胜过所有助兴的香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