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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帐昏沉,不见天日,两人在床上蹭了大半个时辰了,谈栩然要起来,就被陈舍微拱下去,起来,又搂着她腰腹挠痒。
末了,一床软被拢了两人,蜷在摇椅上看西窗外的一隅雪景。
雪在花枝墙头蓄了起来,旧绿新雪,乌瓦白痕,描了秋千架一圈银光。
风卷着雪花落进窗里,黏在兔绒地毯长长的毛尖上,随即被屋里的暖气消融,化成一粒水,沿着绒毛滑落。
屋里有水声啧啧,缠绕湿软,炭块阴燃,偶尔有裂响。
陈舍微最后在唇上一吮,睁眸看着蜷在鹅绒里的谈栩然。
黑发如云般堆砌在她腮边颈上,乌云中有细细金索时隐时现,如闪电般令他一震,陈舍微刚离了唇,又欺身埋在她颈部磨蹭,舌尖勾咬金索牵扯。
谈栩然就觉小衣不断摩挲着肌肤,尖顶的酥痒传至全身微麻,合眼享受的同时心道,‘倒是长进不少。’
“夫君近来愈发擅亲吻了。”她微哑的声音简直如ru猫探爪,挠在他心上。
“日日都亲,若无一点长进,岂不太没用了?”他说着,叼咬着金索不肯放,含着吻上她脖颈,呢喃道:“夫人,再多做两件小衣好不好,我想看白莲衬绿索,水波勾银链。”
炽热的吻愈发往下探去,谈栩然摸着他肩头臂膀的起伏线条,轻道:“算算,该是小日子快来了。”
陈舍微一下紧搂住她,摇椅大晃,听得他闷哼一声,气喘道:“若是活络血气,这样你小日子来时也不会太难受。”
“那夫君想如何替妾,活络气血呢?”谈栩然好笑的看这个正人君子,说话时微张红唇,露出洁白皓齿。
蔷薇滴露时,正抵上一缕炽热阳光。
谈栩然一共描了两把摇椅,书房里那把是黑漆底,卧房里这把是朱漆底。
黑底花蔓游走,朵朵含苞,朱底花团锦簇,盛放蝶舞,极尽妖娆。
两把摇椅都宽大非常,简直如一张小床。
不论是哪一把摇椅,一旦上头坐了两个人,晃了起来,就没个停歇。
不过因为底下铺了厚毯,所以弧板碾压无声,而黏糯的唇瓣相触相离,似乎都能发出‘啵’的一声。
忽然,门扉被轻轻叩响。
“谁啊!?”陈舍微从鹅绒被中探出头来,鲜少听他如此没好声气的说话。
叩门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顿了顿才道:“爷,王老太太来了。”
“谁?”陈舍微气得不行,又纳闷,“不是,王吉他娘一大早来作甚啊?还下着雪呢!”
“爷,都中午了。”阿巧大约也晓得自己误人好事了,可看王老太太的脸色,仿佛不是为着什么好事来的,她纠结了半天,道:“您,您还是出来一趟吧。”
陈舍微泄气,简直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