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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舍微搂起一把种子搓捻一番,全是粉屑,好似是陈年的。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陈舍微从每袋烟籽里抓了一把,放在陈舍嗔自家的花房里做发芽试验,分别以六天和十二天为限,结果发芽率不到一半。
这可是当着陈舍嗔的面育出来的,陈舍微只动动嘴,都是三房的下人经手。
土格里的小芽星落云散,瞧着怪可怜的,气得陈舍嗔把陈舍巷从小妾床上拽下来骂。
“还好是老六先试种了一把,他要是没试,你他娘的是打算叫族里的银子都打了水漂吗!?”
陈舍嗔逼着陈舍巷当场就抬了好烟籽来,果然不同,籽粒均匀饱满,泛着油光呢!
他冷哼一声走出去半个院儿,又回身皱眉看着满脸不忿的陈舍巷,道:“泉溪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兄弟阋墙传出去本就难听,老六如今对我有用处,你再找他的不痛快,我叫你不痛快!”
郭果儿带着脖子上一圈淤紫,跟在陈舍微身后进进出出。
===第42节===
陈舍微说得口干了他就上场,也是一副能干模样,同三房的人混熟之后,人人都知道他险些叫陈舍巷使人掐死了!
陈舍嗔弄来的好种子,见陈舍微把玩着烟籽点头,总算是松口气,喷气哼道:“老八真不是东西。”
“一家兄弟,有几个品性端方就不错了,哪能人人都是君子呢?”陈舍微哑着嗓子拍马屁。
陈舍嗔半真半假的一惊,道:“老六,你嗓子怎么了?”
蔡氏端来一盏金银花胖大海,道:“连讲了那么几日的课,能不哑吗?你也真是的,开春的事,这么急作甚?”
“过些日子大房二房的伯父兄嫂们就回来了,祭祖唱大戏,吃席耍把式,人家瞧一个热闹,我可不得在背后跑断了腿?等开春?!那时间也太紧了,只能眼下先把事情都布置下去,年节时一忙,哪来的功夫啊!”
陈舍嗔摇摇头,一副能者多劳的样子,见陈舍微沉默着喝茶,只当他嗓子不方便,又道:
“去年你身子不好,今年瞧着好了些,也带着弟妹和阿绛走动走动,别总叫五房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绕着大房二房几个兄长打转。我有时候瞧着都觉得替他们发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人呢!”
蔡氏掩口笑,夫妻俩的口吻是如出一辙的不屑,道:
“那一家子就那样,不过你阿兄说得对,你是该叫弟妹和阿绛多走动,阿绛这年岁了,生得又好,在大房二房的长辈眼里露一露相,说不定人家瞧见了好的儿郎,也能惦记上给阿绛做媒呢。”
陈舍微轻轻一咳,道:“我自做个田舍翁就罢,没那么多想头。”
陈舍嗔很是不赞同,想了一圈,用胳膊碰碰陈舍微,一副哥俩好,无话不谈的样子。
“五哥我也晓得你,没个儿子,是没什么奔头。”
他眼瞅着蔡氏出去了,更肆无忌惮起来,陈舍微听得厌烦,耐着性子应付着,听听这陈舍巷能出什么好主意。
“等这烟叶的事情有了眉目,哥院里有个丫鬟,极好生养的身段,脸蛋也俊,你弄上几回,要个孩子还能是什么难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