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1/1)
他又见陈舍巷家的仆人只晓得下蛮劲死命抽打,就道:“你这样弄得畜生发狠发痛,厥死过去了,肉味就难吃了。”
一片嘈杂的喧闹声中,陈舍微清清亮亮的嗓音莫名钻进耳朵里,“甘大哥,猪耳朵那剪个口子放点血,猪就没那么躁了。”
甘力闻声看去,就见陈舍微抱着陈绛攀到一株矮墩墩的树上去了,那树杈窝倒是舒服,正好容他们父女两个歇着。
这主意古古怪怪,可陈舍微笑呵呵的,用眼神示意他去试试。
甘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听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书生摆布,真就用刀子在那猪耳朵上划拉了一口。
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几滴,原本狂躁的猪当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甘力一双原本就大的虎目更瞪大了几分,去瞧陈舍微,却见他正被陈砚方和陈舍巷父子俩堵着,不知在数落他什么。
陈舍微还挺气定神闲的,一边捂着陈绛的耳朵一边回嘴。
妇人烧好了几大锅子的热水,白气布满了整间院舍,可这乱糟糟,猪么乱叫,人么也唧唧哇哇,可不像仙境。
陈家又不是正经养猪的,下人都是生手,还是栏里的猪也被他们折腾的狂躁不安。
甘力得了这个法门,就挨个给猪放血。
他正忙活,就听见猪叫声后骤然响起的惨叫声,定睛一看,就见那个抽猪抽得最狠的下人被猪一拱给顶到热水锅子里去了。
他屁股坐进那刚离火的热水锅子里,陈舍微眼睁睁瞧着,觉得下身跟着一麻。
众人都尖叫傻眼,猪倒是雀跃,趁着下人们分心,一窝蜂从猪圈里窜了出来。
陈舍微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一头猪飞速的冲了过来,直直撞向陈砚方父子俩。
儿子毕竟年轻,反应快,闪开了。
陈砚方只来得及捂着下身一蹦,企图躲开猪,却是蹦得不高,落下来的时候正好在猪背上,被猪驮着疾奔走了。
陈舍巷冲着猪喊着爹,带着一帮下人跑去了。
陈舍微也不想笑,显得他那么不厚道,可这他娘的也太好笑了!
陈绛长这么大,何曾看过这种又惊险又逗趣的事,下面猪叫人逃,她窝在陈舍微怀里,看得直乐。
那跌进热水锅子里的下人是真惨,陈舍微父女俩听得他惨叫,也笑不出来了。
陈舍微大声喊道:“冲冷水,快冲冷水,喂!先别急着脱衣裳啊!”
“寒冬腊月的叫人冲冷水,你安得什么心肠啊!快把他衣裳裤子给扒了!”阿冬就站在高处台阶上,跳着脚回嘴。
她是小姐,自然是主子,谁听陈舍微的啊!
陈舍微捂住陈绛的眼,自己也别开眼,不用看都晓得,那么热辣辣的就往下撕,皮肯定也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