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3)
除夕过完,翌日自然是大年初一。
江逾白一大早就被卫岚喊起床,他们家不用走亲戚拜年,但有新年扫墓的习惯,也提前跟墓园做了预约。
香烛纸钱得各自准备各自的,这是老一辈延续下来的习俗。
临行前江逾白还把这学期的成绩单复印了一份,说要给他爸烧过去,让他也看看,在底下乐呵乐呵。
这一天主城区里难得不堵车。江逾白坐在卫岚的副驾驶上,偶尔盯一眼手机,多数时候都在看窗外。
路旁许多店铺依然早早开了张。为了赚钱,大家过年也在卷。
他的视线扫过卖油条豆浆的早餐摊,扫过米线面馆,扫过便利店理发店,突然问:“妈,过了年是不是就该交大提琴的学费了?”
“对。”卫岚点头。
江逾白单手支着下颌,依旧看着车窗外:“就不续了吧。”
「夏天有虫唱和蝉鸣,而夏天的虫唱蝉鸣都会远去。」
第57章
三月乍暖还寒,春风又雨。
江逾白回国的第一天就感冒,倒是没有太外显的症状,只是头晕和畏寒。
时差也没倒过来。中午十二点一到他就是开始犯困,往床上一躺直接昏厥,醒过来全靠门外传来的辱骂声。
他的猫在骂他。
那是江逾白去多伦多的第二年捡到的猫,说不好是什么品种,毛长色杂,捡回来时黑得像团煤球,洗干净后倒也还算漂亮。
猫拖着长长的调子在门外吼叫,一声接一声没个消停。江逾白翻了两次身,撑了一下坐起来,下床开门。
猫甩着尾巴大摇大摆走进卧室,江逾白用脚去逗了它一会儿,回到床上找手机。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7点。
微信里躺着一条未读消息,陶怡宁说她组了个9点开始的局,问他要不要来玩。
江逾白回了个“去”。反正晚上没事做。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扔回床上,去厨房接了杯水。猫一直跟在江逾白脚后,时不时抬起脑袋骂骂咧咧两句。它也是只千里跋涉过、见多识广的猫了,但换到新环境还是会不安。
江逾白喝完水把它带回卧室,弯腰捞起、塞进自己被子里。
“我一会儿要出去。”江逾白蹲在床边,看着猫又黑又圆的眼瞳,“你一个猫在家乖乖待着,不许乱抓乱咬。”
猫当然听不懂,但江逾白习惯了做事前和它交代一声。
和猫说完话,江逾白起身去洗澡。
他到陶怡宁组局的地方刚好是9点。
这是个很出名的酒吧。都市人的夜生活还没正式拉开帷幕,店里已经找不到几张空桌。气氛燥得像夏天,驻唱乐队在台上嗨得到了爆,鼓点仿佛要刺破耳膜。
江逾白叫住转场的服务生帮忙带路。
他穿了一件长风衣出门,黑色衬得皮肤像是一片冷玉。
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和稚嫩早已从他脸上褪去,五官立体深刻,用漂亮来形容他已不太够,眉眼疏离俊美,当昏暗暧昧的灯光流过,眼梢下扫出的眸光勾得人难以移目。
他一进门就把许多人吸引住,口哨声此起彼伏,一路走向座位,来问微信和号码的有好几波。
“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说好想睡你。”陶怡宁倚在椅子里,一见江逾白就笑起来给了个飞吻。
她组的这个局人不多,加上江逾白,还不够坐满一张八人桌。她给江逾白留的位置就在自己旁边,江逾白坐下后毫不客气地回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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