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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虽然名声不好,却不是棺材脸那一挂,书里对他的笑描写得很多,除了嘲讽的,还有他生气时的,他每次发火就会露出笑来,这说明他憋着坏,或者说已经想好怎么使坏了。
冷着脸生气的情况其实很少,少到一只手能数过来。
让他印象比较深刻的,大概就是书中他的好友受他连累惨死,他帮那人报仇那一次吧。
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人,不是在气对方,而是在气自己。
明琮久摸摸泛酸的鼻子,心理涌起一阵暖意,蹭过去拉拉谢霄的衣服:“没有下次了。”
谢霄面上依旧是冷的,但眼神软和了些,问他:“下次遇到这种事,知道怎么处理了?”
“知道,交给你就对了。”明琮久抬眼看他,笑得很是乖巧,“下次我再欺负人,就往你这躲。”
谢霄面色稍缓:“为什么自作主张?”
“担心你。”明琮久没再嬉皮笑脸,上等曜石般干净得毫无杂质的眼一错不错地跟谢霄对视,“我怕皇上收拾你。”
谢霄也看着他,看那双莹润的眼中倒映着的自己,不禁又缓和了神色和语气:“我坐到这个位置,不是为了担惊受怕。”
“那我换个说法。”明琮久道,“使坏的是我,如果你被我连累,我会很难过。”
谢霄一顿,眼睛下意识眨了两下,似是在分辨明琮久眼中的颜色,分辨其中的真假。
明琮久没有躲开,而是冲他弯了弯眼,曜石瞬间染上温度,像是贴在腕上的珠串散落,尚染着带脉搏的体温。
谢霄微微错开目光,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又重新抿上,将主人最想问的话封锁了回去。
他想探究这难过的源头,又觉得有些……没必要。
想了想,谢霄只是抬手轻捂住他额上的淤青,问道:“疼吗?”
掌心的温热像熨着心脏,明琮久受用地眯起眼,很轻地摇头:“小伤,习惯了。”
谢霄敛下眼皮,眉心轻轻皱起。
他是习武的,这点磕碰的确是小伤,但明琮久不一样,他一直被皇后细心照看着,身子比一般的公子哥还要娇贵许多,但他却说习惯了。
那在之前,他是怎么习惯的?
他没回答,车内便安静下来,只余马车行走的声音。
明琮久有些不习惯,坐没一会就开始不安分,扭捏着探头去看他:“心疼我了?”
谢霄收回手,闭眼靠在车壁上,说:“一会拿了药酒,让元宝给你揉揉。”
“欸……我想你来嘛。”明琮久拖着调子撒娇,半个身子都朝他的方向靠,“这种事你亲力亲为,不是很甜蜜么。”
谢霄没搭理他。
明琮久只好用肩膀撞他:“咱们商量个事好不好?”
谢霄:“说。”
“虽然人家都说越吵感情越好,但下回吵架你能不能别板个脸不理人的,好难哄。”明琮久抬眼,见他根本没看自己,干脆大方地打量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