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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确实一直都在,只可惜她始终留给他的都是背影。因为仇恨,让她无法直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甚至为自己的心动感到耻辱,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成亲多年,她备受煎熬。
那个曾经鲜衣怒马,骄傲恣意的少年,终于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变得郁郁寡欢。十年大概一块石头也捂热了,却捂不热她的心。
姚启程利用她固然可恨,可说到底还是她蠢,简直是愚不可及。落入如斯境地,她该何去何从。她不怕死,怕的是死不瞑目。
姚沁雨哀鸣一声,抱着盔甲哭倒在地,心碎之声久久不绝。
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后赵嬷嬷急急跟了过来,大气不敢喘,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能跟着掉眼泪,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一直到华灯初上,姚沁雨才缓过劲儿来,勉强自己喝了口粥,她现在还不能倒下。三日后,刑场她必须去,说什么都要阻止凌迟之邢。
姚沁雨取了云庭晔的佩剑擦拭,那是他们成婚那年皇上御赐给云庭晔的宝剑,名唤龙吟,云庭烨很是喜欢,珍重非常。
剑身锃亮,寒气逼人。姚沁雨拿着软帕,一丝不苟的擦拭,像每次云庭烨做的那样。
一旁赵嬷嬷忧心忡忡的看着,不敢多言,也不敢离开。今日新皇一席话,交代的人脊背冒寒气。
“嬷嬷,你去吧,我不会寻死的。”姚沁雨的声音半点起伏都没有,“我夫尚在,我会好好的。”
“殿下……”赵嬷嬷心惊胆战,如果大将军不在了呢。
院中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这个时辰能有谁?赵嬷嬷立刻警觉起来,打开房门。看到的竟然是瑞阳长公主,带着两个侍卫站在院中。
姚沁雨起身看到人,没有说话,又坐了回去,继续擦剑。
“臣妹拜见长姐。”瑞阳长公主姚微雪嘴上说着拜见,身形却未动一下。一身色彩繁盛的玲珑华衣,将人趁的有几分姿色,却与这府邸格格不入。
“你漏液而来所为何事?”姚沁雨冷淡的问,心上多了一层防备。
姚微雪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莲步轻移进了屋。
“本宫让你进来了吗?没规矩。”姚沁雨放下帕子,却并将剑归鞘。
“姐姐如今已是阶下之囚,还端的长公主的威风,不可笑吗?”姚微雪捂嘴嗤笑。
“本宫是庆阳公主,不是什么长公主,你的新皇,不是本宫的。”姚沁雨不无讽刺的说,“恭喜你终于翻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