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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全然是明知道叨叨没用,依旧叨叨过一遍,看上去很想再叨叨一遍的样。
清官难断家务事,大儒难教纨绔子。
周元淮面对家里人,从来都是宽容的。他坐到位置上,接过妻子准备的清口茶水:“子澹,说吧,什么事。”说罢,喝口水先压压惊。
周子澹衣服下摆一撩,动作娴熟跪下:“我想和沐王府梅郡主成婚。最好是娶。希望父亲为我上门求亲。”
周元淮一口水“噗——”喷出,被他敏捷用手遮挡,结果衣袖口全湿,还险些呛在众人面前。俊朗中年人袖口甩开也不是,嘴里残余的那点茶水一时也吞咽不下。一家之主的尊严濒临丧失。
旁边祝氏飞快掏出手帕给周元淮擦拭嘴角,先瞪了二儿子一眼,再安抚着饱受冲击的丈夫:“孩子们年纪是差不多了。子淙要等功名,子澹要是也等考功名,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既然有喜欢的人,求取也不是不行。”
周元淮艰难咽下茶水,擦拭了一下衣角,见衣角暂时干不了,将湿了的衣角折叠起。他折着,无奈和祝氏解释:“那是沐王府。人多复杂。哪怕是一个小小郡主,身后不知有多少事。”
“早知道他招惹的是梅郡主,还不如当初在江南找个小家碧玉。”
为人父的,哪里希望孩子家中复杂闹腾。总是希望孩子生活越是轻松越好。
周子澹在三娘面前说着三娘“一见倾心,非我不行”,真到了周元淮面前没真这么说。他膝盖软得根本不懂“膝下有黄金”,能屈能伸:“我和子芝几乎每晚相见,我实在是想见她。”主要是为了学染布。
“子芝教我做手帕。”花钱的。
“送我她亲手染的布。”算强要的。
“我见证了她成年礼,知道她很多不为人知的事。”跟着围观,差点被沐王府的人当场处理了。
“我送她的耳坠,她更是一直戴着。”说实话好像她走得仓促,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金饰,在沐王府不戴恐怕一时也没替换的。
仔细一琢磨,周子澹都要相信两人关系匪浅。两情相悦,这婚不结都有点难以收场。
周子淙身为兄长,在边上听得轻微扇了扇羽扇,竟是有点羡慕:“看来经常出去玩闹会有收获。”当然他更喜欢江南女子,喜欢可以举案齐眉的才女佳人,不如有了功名之后多去诗会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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