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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生随声附和他:“你孝顺。”
男人咳嗽着颤巍巍弓腰站起来,戳在地上的只有一只脚和两根拐杖,另一条裤腿空荡荡干瘪瘪地晃在空中,跳到门口,猛然抄起一根拐杖抽他后背,使劲的时候另一只拐杖没撑稳,身体失去平衡,摇摇晃晃摔倒在地上。
“咚”一声响。
连带着拐杖倒地的清脆响声。
江霖生回头看一眼,弯腰将人捞起来,拐杖递到手里,去柜台后坐着了。
男人脸怒涨红,抄着拐杖去打狗,大黄嗷嗷惨叫着跑远,等男人撑着拐杖一步一跳地走远,才摇着尾巴在街上转几圈,汪汪叫着放信号,回到店里在江霖生脚边快乐打转,猛劲蹭他。
几分钟后,原本清冷小店陆陆续续来客,都是些在周围住的熟悉大妈阿姨,江霖生只需要坐在柜台后安静装东西,收钱找钱。
一会儿有个阿姨抱着奄奄一息的大母鸡兴冲冲过来,杵到他面前嚷嚷:“霖生你看看!你看看你爸把我家鸡打成什么样了?!气儿都没了!都给打死了啊!”
江霖生看一眼,熟练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二十的票子递给她
阿姨看一眼钱,不接,“这可是我养着用来下蛋的母鸡。”
江霖生又多找出一张十块的。
阿姨拿着钱,抱着鸡兴高采烈走了。
店里买东西的看见,哦呦一声对江霖生说:“你干嘛给她钱哦,她就是故意把鸡往你们店门口放的,而且给钱了,也要让她把鸡留下呀。”
“没事。”江霖生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拉个塑料袋打开装进去,说价格找钱。
这波人过去,店里重新冷清下来,又等一会儿,到时间关门,拿着钥匙离开。
大黄摇尾巴跟在他脚边进旁边一家小区。
一旦小区住户爆满,物业清理跟不上,小区就老得特别快,本世纪初才建的小区,已经老化得像快要报废的旧时代机器,拥挤、狭窄、油腻、脏污,好在大多数人都受不了居住环境长期发散恶臭,楼里的空气还算干净。
房子在三楼,拧开防盗门和大门进去,三室两厅,八十平,沙发桌椅都已经半旧掉漆,但干净整洁,空间亮堂,客厅窗帘开着,站着还能看见夜空里的星星。
江霖生进厨房烧壶热水,倒进杯子里,放客厅桌上冷着,推开左手边的卧室门。
床上躺尸的男人抻长脖子,瞪起铜铃大眼,“你进来干什么?!我让你进来了吗?!出去!”摸到床边的拐杖咚咚敲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