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2)
羽柴寻看见他们过来也没什么反应,上来就是一句“有事等他下班再说”。
拒绝得可以说是非常无情和果断了。
这也就是羽柴寻,要是换成别人对琴酒这么说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琴酒眯着眼看了羽柴寻一会儿,对方一直忙碌地在工作室里走来走去,偶尔停下和助手确认什么,脸上写满了“工作中请勿打扰”。
伏特加不确定地看了琴酒一眼,羽柴寻现在明摆着没空和他们说话,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毕竟看对方的样子,下班简直遥遥无期。
“走。”
琴酒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伏特加愣了一下,心说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干脆,不过在这浪费时间的确没意义,因此很快就跟了上去。
他们的身后,“羽柴寻”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还真是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贝尔摩德随手接过羽柴寻助手递过来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想道,不过这次可不是她演技的问题。
*
之后,琴酒和伏特加就直接回了那个他们最常使用的安全屋,那也可以说是琴酒每次任务结束后的固定住所。
房间没开灯,又是晚上,便显得环境十分黑暗,伏特加摸索着去开灯,看见因为太久没回来落满尘土的房间,他立刻挥了挥手,以免灰尘进入口鼻。
简单地收拾完屋子后,伏特加就和以前一样回了自己的房间补觉,琴酒还是站在组装台保养木仓械,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很长一段时间里,房间里都只有零件碰撞的声响。
当最后一个零件装好的时候,琴酒却忽然抬了眼,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打算在那里偷听到什么时候?”
隔壁房间的伏特加发出一点鼾声,而除此之外,房间内部没有任何声音,就好像琴酒只是在和空气说话。
但琴酒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屋子的黑暗处,仿佛那里真的站了一个人。
“其实我之前过来的时候就很好奇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房间里才响起除了琴酒和伏特加以外第三个人的声音。
那是一个琴酒非常熟悉的声音。
羽柴寻脚步无声地从阴影处走出来。
“为了不被你发现,我刚才都没有看你,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偷听?”
能察觉到目光很正常,但为什么偷听也行?
但琴酒没有回答羽柴寻的问题,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他腰腹的位置。
是他留下的木仓伤。
“虽然按照常理我现在应该先解释一下,”羽柴寻歪头笑了一下,“但我想,你现在应该也不需要我的解释,对吧?”
琴酒对待组织里的叛徒从来只有一种态度。
“不过在你对我开木仓之前,我还是想先说明我的来意。”
羽柴寻一步一步地朝琴酒走近,这是个无异于找死的行为,琴酒的木仓正在手边,连一秒都不用,琴酒就可以对他的心脏开木仓。
他将一个银质手铐轻轻放在桌面上。
“我们来比一场吧,如果我输了,我就任你处置,当然,我能理解你觉得这个条件没有吸引力,所以你大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都行。”
“但同样的,如果我赢了”
在组装台上方的白色灯光下,白发青年的冷蓝色眼瞳泛着雾霭一般并不真实的笑意,但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他的本质。
“三年内,你要归我所有。”
第74章
在组织大部分人的眼中,羽柴寻都是一个近乎没有攻击性的人,不止是因为他是非武力派的技术人员,羽柴寻相对温和柔软的性格也总会让人下意识觉得他是无害的,以至于对他完全没有戒心。
眼前的羽柴寻依然是那副无害的外表。
他微笑起来的表情其实也和羽柴寻平时在组织里时常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又确确实实地有哪里不一样了,就好像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琴酒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羽柴寻。
或者说,正是因为曾经从羽柴寻身上窥见过那绝对谈不上无害的那一面,琴酒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地记住羽柴寻的名字。
羽柴寻是个擅于隐藏自己的人,他疯狂又极具进攻性的那一面永远被他隐藏在最深处,只有极偶尔的几个瞬间,旁人才能从他身上瞥见一点肆意危险的本质。
但现在的羽柴寻显然已经不打算继续之前的戏码了。
他赌徒的本质在那双其实缺乏温度的眼中展露无疑:“有兴趣和我赌赌看吗?我的一切,和你的三年。”
只有最疯狂且不计代价的赌徒才会愿意接受像这样双方筹码完全不对等的赌局,但这不代表羽柴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接下来所要承担的风险,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因为羽柴寻要从琴酒手里拿到筹码的前提,是这场赌局可以顺利开始。
双方条件对等,那是建立在双方都有意开始的前提下,羽柴寻如果只是单方面地希望琴酒和自己打赌,自然需要开出足以让对方心动的筹码。
更何况,羽柴寻心里很清楚,指望琴酒为自己工作一辈子是不现实的,像琴酒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被谁完全控制,组织把所有成员都当做工具来使用,而对琴酒来说,组织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趁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