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唐小鼓的突变(2/4)
唐小鼓如同一只敏捷凶狠的野猫,倏地扑在飞月肩膀上,两条乌油油的发辫“刷”地缠住了她的脖子,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手中的小刀已然射到,恰好在她怒张的虎牙旁边掠过,
“喀喀”两声过后,唐小鼓发出野兽被激怒了一样的嗥叫,身子一扭,将飞月甩了出去,随即吐出一大口鲜血,
那一刀,我志在救人,不在杀生,弄清楚飞鹰他们三个的状况之前,唐小鼓绝不能死,因为我怀疑他们是中了她的蛊毒,
唐小鼓的身子再次弹起,“哗”的一声,绵密厚实的帐顶帆布被割裂,她的身子凌空直飞,回手将小刀掷向我,阴森恐怖地磔磔怪笑着:“谢谢你的刀子,谢谢你的刀子……”
我不敢大意地伸手接刀,侧身一闪,小刀无力地坠地,
现在是白天,她一旦飞向半空,想当然地会成为众人瞄准的目标,
飞月嘶声大叫:“杀了她,她是凶,,”
我來不及喝止她,滑步过去,伸手捂住她的嘴,把后面的话全部阻住,但还是晚了一步,外面的枪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來,“砰砰噗噗”声大作,
“唐小鼓不能死,她下的毒,只有她才能解,”我急促地解释着,飞月涨红了脸,愣了两秒钟,开始拼命地点头,像她与飞鹰这样的江湖人,掌控大局的能力总是显得稍弱,每次有突变发生,只懂得见招拆招,却不能综合考虑,防患于未然,
一旦唐小鼓被打死,我们的队伍里只怕又要多上三个植物人了,
从帐篷的裂缝里向上望去,唐小鼓像一只鼓足了风的纸鸢,跃升十几米后,随北风飘向正南的隧道方向,
“风先生,不能让她逃进隧道里去,我们都被她骗了,”飞月挣脱了我的手,带着哭腔大声叫着,从发现唐小鼓至今,一直都是飞月在全力照顾她,付出太多,一下子明白过來被骗,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我皱了皱眉,当务之急,快速赶到隧道入口去拦截,才是最根本的解决之道,
就在此时,“卡库、卡库、卡库”的叫声从越來越多人的嘴里喊了出來,汇成了一股异口同声的劳动号子,
通宵精神紧张,造成了我思维能力的迟滞,脑子里转了个弯,才想到他们吆喝的是那个令伊拉克将军闻风丧胆的“狙神”,以唐小鼓在半空里的移动速度,恰好能成为狙击高手的表演目标,犹如抛靶机射出的飞靶一样,
“不好,,”我急促向帐外冲出去,但耳朵里已经听到“噗、噗噗、噗噗”连续五声闷响,正是重型狙击步枪连续发射时的动静,
四面的呼喊声一下子消失了,我的视野里,每个人都呆头鹅一样地仰着头,望着天空中穿着红袄红裤的唐小鼓,十五步之外的吉普车旁,卡库双手抱枪,身子稳稳地靠在车子上,神情冷漠地仰望着天空,
唐小鼓正在跌落,但随着卡库又一次举枪,“噗、噗”两声过后,唐小鼓的身子又一次被打飞出去,借着子弹的冲击力向远处跌去,身上炸开了两朵碗口大的灿烂血花,
这一次的狙杀,成了卡库的个人表演秀,等我冲到他的面前,第三轮射击的四发子弹,又令唐小鼓在半空翻了个身,终于头下脚上地摔落在地,子弹的杀伤力再加上高空跌落的撞击力,她能生还的可能性应该已经不大了,
“不要,,”我的吼叫声咽回嗓子里,在狙击手的世界里,“一击必杀”是唯一的战斗原则,覆水难收,再多说废话有什么用,
“不要开枪,你的命令太迟了,而且我并不归你指挥,风先生……”他用力咬着下唇,枪口缓缓指向地面,发泄似的伸脚踢飞了地上的弹壳,
“风先生,目标就是命令,枪声就是命令,瞄具里的世界,一切都由我一个人做主,你懂吗,”他的肩膀发出微微的颤抖,一股恐怖的暗红色迅速充满了他的脖颈皮肤,并且急速上攻,一眨眼的时间,便包围了他的脸,
那张具有明显的欧洲人特征的脸,像是被开水烫过的螃蟹,带着说不出的古怪,
“我……我……我好难受……”他用力抓着自己的胸口,丢开长枪,嘴角泛出了可怖的白沫,随即缓缓倒地,在车轮边蜷缩成一团,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蹲下身子,在他下颚上用力戳了两指,以避免他的牙齿失去控制,嚼舌而死,越來越多的白沫从他嘴角淌出來,双眼死死地上翻,露出突兀的眼白,脸上的肌肉更是抽搐成一团,
这种在中国被称为“羊痫风”的怪病,在很多著名的狙击手和射击运动员身上都发现过,被专业的运动医学教授称为“紧张过度官能症”,射击是一项需要全身协调运转的运动,虽然表面看來仅仅是“扣动扳机”这个唯一的动作,但人的骨骼、筋肉、精神、呼吸、脏器、四肢都要全力以赴地参与进來,才能够完成一次绝妙的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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