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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里，盛穗看到十六岁的周时予闻言神情微黯,那年还不曾用镜片遮挡的黑眸里,怅然在镜头下一清二楚。

“……如果没有女孩正脸的话,就谈不上侵犯隐私了吧。”

此时,镜头外有温和而沉稳的女声响起,盛穗立刻辨别出是黎冬的声音：“我想，如果只是要一张仅有背影的照片，应该不违反规定。”

话落，就见周时予倏地抬头。

“……”

病房里沉寂许久，最后只听镜头外的男人长叹一声，似是不忍，答应下来：“那等下你选张图片，只要不露出正脸就好。”

“我会的，谢谢你。”

视频里，盛穗见到十六岁的周时予微微一笑，愣怔片刻。

少年温文有礼的淡淡笑意中，是仍未曾被现实磨灭的青涩、以及对未来的期盼和憧憬。

结婚或是相识以来，她从未见过周时予露出这样的笑容。

“她似乎还不知道你名字。”

黎冬的声音再次在视频响起，盛穗回神看向屏幕，就见身形纤瘦的女人走近病床，抬头在看各种监控仪上的数据。

“嗯，”周时予侧脸望向窗外，温声淡淡，“是我忘记告诉她。”

黎冬一身白大褂内搭灰色毛衣，高马尾与英挺五官难免看着严肃，却只让盛穗倍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