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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盛田骂完,盛穗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冷冷道:“如果你不想活命,开始就不要浪费钱。”
“……”
女儿面前,生性欺软怕硬的盛田立刻一脸怂样,只恨恨道:“你该好好听听,那个疯婆娘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不仅一分钱不掏,还追着骂我不要脸——她就是个活脱脱的疯子、该死的精神病!”
以前从不觉得,“精神病”三个字听的盛穗太阳穴突突直跳,转身想走的脚顿住,咬着后槽牙道:
“精神病怎么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盛田还从未被女儿劈头盖脸骂过,惊的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呆楞着。
盛穗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毛都腾的炸起,甚至没注意到身后的病房门被推开:“别在这里假惺惺作态,如果你真为我着想,欠的钱还上后,滚的离我越远越好——”
“怎么回事。”
熟悉男声在身后响起,盛穗回头见是周时予,身后他聘请的护工正朝男人恭敬鞠躬。
周时予的到来像是一支特效定心剂,让在场所有人瞬间保持肃静,满肚子话的盛田白着脸躺好闭眼,连盛穗也抿唇摇头,没再更多发泄不满情绪,前后脚和周时予离开病房。
“盛田私下里找我妈、非要她把她那份拆迁款拿出来,两人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人来人往的病房外,盛穗知道护工肯定也告知过周时予,所以只简单两句说明来龙去脉:“……事情就是这样。”
“没事,我会处理,”周时予抬手揉了揉她发顶,低声在嘈杂走廊里,温和依旧,
“那你呢,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盛穗的性格,不像会仅仅因为盛田骂人或试图偷跑,就说“滚”这样的重话。
盛穗闻言几度张唇,话滚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因为他说精神病该死。
无言以对时,口袋里震动的手机短暂地打断尴尬,盛穗看着屏幕上母亲的名字,不由心力憔悴地长叹口气。
果不其然,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就传来于雪梅气急败坏地怒骂声:
“我就该让你看看你爸那副嘴脸!他哪里来的脸、敢管我要钱?还说是为了你?我以前给他寄过多少钱,他有一分钱用在你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