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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就这样开始了。

余晗很紧张。

她尽力平复呼吸，看着卷子上的每一个字符，捕捉脑子里没一个相关的细节。

文章……刚才看的文章里面……这条不符合……

她耳边安静，考场内其他同学写字的哗哗声慢慢远离，只有讲台黑板上悬挂的钟表滴答。

手下幅度变大，在卷子上画出来的选项字母越来越夸张，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看到了作文。

余晗抬眼看钟表，确定时间够用。

她思绪平复，开始审题找切入点。

大纲随后被列在卷子上，细枝末节的例证和观点一点点填充，理好头绪后的笔尖在答题卡上滑动，落下的字迹是和卷上不同的娟秀整齐。

落下最后一个句号，余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小幅度地甩了甩手，让满是汗水的手掌得以解放。

虎口处压出来的红痕被她用左手轻轻揉捏，疼痛感慢慢消退。

余晗放松之后习惯性地不去检查，在考场里寻找路哲的身影。

她之前没和路哲一个考场的时候会想路哲的所为，后来和路哲一个考场了，就会下意识地去捕捉他的身影，观察他的表情。

自己这一列没有……旁边也不是……在旁边……

余晗是教室内侧的一列，路哲是教室门口那一列。

他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也已经做完了卷子，正给笔套上笔盖。

路哲的长发还是没有剪去——学校高一严管这些，上了高二，尤其是高二下半学期之后，就不再管这些了，不耽误学习就行——老师没有提过，余晗注意到的时候也没有主动问过。

现在这人的头发都已经触到肩胛骨的位置，和考场里其他男生显得格格不入。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过一样，每天就只是做自己的事情，起床、学习、吃饭、学习……循环往复，不会腻烦。

余晗微微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广播忽然提醒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十五分钟，震醒了她。

路哲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余晗正要收回视线，忽然注意到第三列的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也在看路哲，小动作不多，但那种目光时哪怕余晗看不到他的脸都能感觉到的热切。

学校的考场安排有时候是按照名字首字母的排序，有时候是按照年级成绩排序，一般像期末考试这样比较大型的考试都是会采取后者这样的排序方式，久而久之余晗对考场里面的人也能混个脸熟，起码单看脸知道这里面有谁没谁还是能做到的。

这个男生……

余晗微微眯眼，看着他露出来的小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