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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洗漱完过去。”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揉着头走进卫生间。

薄荷味的牙膏在嘴里胡乱刷着的时候，路哲混沌的意识开始清醒。

头发挡住视线，他向后捋着抓了一把，竟然能形成一个小揪。

路哲松开手，拿着杯子漱了嘴，洗脸的时候头发又散下来，长一点的贴在脸上还要掉进他嘴里。

“不然今天就去剪剪吧，”他用毛巾擦干脸，拉开下面的抽屉，一边找路妈新买的皮筋儿一边喃喃，“不然被班主任看到就不好了……嗯？”

他在角落找到一个粉色的小盒子，拧开发现里面都是带着挂饰的小皮筋儿。

两个抽屉都看了一遍，就只有这盒。

妈平时不都是买纯黑色的吗？这个怎么看都像是路梦那种小姑娘会买的。

路哲这边正犹豫要不要拿一个捆头发，又怕不小心碰了妹妹的东西惹她生气，那边路梦就已经找过来了。

“哥，刚才爸叫你吃饭，你还没好吗？”路梦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路哲半蹲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圆盒，“嗯？哥你买了皮筋儿？”

路哲微微讶异：“这不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路梦面容古怪，看着那盒粉嫩嫩的小皮筋儿像是在看什么妖怪，嫌弃的不得了，“我才不用这么花里胡哨的，我用的都是妈买的黑色的。”

“那……”

“要么是爸的要么是路硕的——大概率是路硕的，咱爸才没有那个心思买这些，”路梦看到他微湿的发梢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想着饭一会儿真凉透了，她索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递过去，“哝，用这个吧——弄好赶紧来，饭真的要凉了。”

“好。”

路哲拿着梳子扎好头发，顺手把盒子放回了原位。

桌子上的菜所剩无几，只有一碗看着刚盛出来的米粥还冒着热气儿。

“锅里剩了点儿菜，”路梦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里面装着半碗辣椒炒鸡蛋，“我给你盛出来了。”

“好。”

“你那叫剩了点儿？”路硕咽下最后一口粥，“咱几个吃的也没那么多啊。”

路哲知道路硕就是喜欢嘴上嬉嬉笑笑，这个年纪感觉对什么事情不说一句欠揍的话刺一刺就像少了什么似的，他也不生气，笑笑就过去了。

路梦和路硕年纪差不多，和他这种脾气犯冲，当即刺回去：“就你会说话，长了一张嘴吃得比四张嘴都多。”

路硕气得眉眼倒竖：“你……”

“嘴能吃，头也能装，”路梦瞥他一眼，“我和咱妈一天一个皮筋儿，你一天二十个。”

路硕：“……”

他气焰唰地一下消失，抽了张纸擦完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