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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安殊一穿衣的是樱井成。商量这事时,他毛遂自荐,用一句话镇住了在场的人,安殊一点头应他,带他入了换衣间。
樱井成是个做事专注的人,衣架处沉默无语,规矩地把一件件衣有条不紊地穿好于安殊一身上。若是验其成品,再挑剔的艺伎也不会说什么。
“伞给我。”
“我送您吧。”一位下女低下头说。
“有人代劳了。天冷,您回。”细雪霏微里,安殊一斜接过红伞。伞上刚沾上的两片雪花在转动中掉在门前的积雪上,可这边刚掉,那边又见缝插针地来了。
清灵生动的气韵一闪即逝,伞与枯寂的树平行,盖住惑人的面容。习习凉风吹起腰带的角儿。安殊一走了几步,躲着四面八方来的眼神,在冒白头的漆红佛塔的注视下,坐上一辆靠在木栅栏停的高级轿车。
“多靠星野先生照顾了。”安殊一把手提包放在膝盖上道。
“一少爷,您客气。”星野先生迟疑片刻才发动车。
安殊一见习的茶屋是很熟悉的藤门茶屋,时间大概有一个半月,之后正式作为舞伎“出道”。藤门妈妈桑早已将安殊一视作了可爱的孩子,多会帮衬着他。
红伞没落多少白雪,浅浅的一层,美绒绒的,一吹就掉了。安殊一想玩着吹一吹,刚鼓起脸颊,他就感觉到了发髻的沉重,吹气变成了吸气。
不是不能玩了,而是玩的时候会有些莫名的膈应,如同咀嚼掉过地的泡泡糖。
“殊一,来得早啊。”藤门妈妈桑捏着嗓子,发出甜甜的声音,同麻雀争着声小。
“在哪闲着和忙着都一个样子。”
“你听听,说得多让我沮丧哪。”
“抱歉喽。”安殊一抱住她的手,发髻微低,眉目罩雪雾,恬淡淑静道:“真心是念着妈妈桑急了,一刻也闲不住的。”
藤门妈妈桑擦了下他手上的雪水,伸长脖子往后望,“黛子哪?”
“黛子姐姐没有我关心妈妈桑,还正在磨磨唧唧地打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