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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安殊一也说不出来,勾勾手让水无濑木给他喂上一杯酒。水无濑木甩了下袖子,投给他一个空酒杯。
这是一间奢华的屋子,安殊一没来过,他能看出来水无濑木也很少来,一切都干净的有点失去希望。
日出东头,安殊一从浅睡里醒来,睁开眼看窗棂的耀眼强光。
“等我再长大点,多交上几场情爱的烂事,我就尝试与木好好为伴,搭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的。”
水无濑木没有回复,他已醉醺醺地支肘撑起头睡着了。
安殊一沐着日光走至他身边,俯下身子哼了两句歌谣,摸索着揪了根他的头发。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安殊一就被醒来的人拽到了怀里。
“小一是个小贼。”水无濑木半仰起下颌,受伤的手摊在膝旁,完好的手攥住安殊一的衣襟,困倦地往他的手指上看。
“不是。”安殊一捻着头发摇摇头,从栓不牢他的手肘边儿起身,往前走着说:“我问过你了,问了两遍,木很严肃地说‘可以,拿去吧,小一要什么都拿去吧’!”
“嗯。”水无濑木抬抬眼皮,再睡了过去。半托的受伤手心,盛满了新鲜的阳光。
第28章未能免俗
“神圣的,山里的大树;下到了村落,成了神;请集合起来四方的诸神……”
工人的合唱声从遥远的地域传来,安殊一停止与莫塞里对话,步子不停下而扭头眺望后方。
无风被感,也无人被见。歌声被回头的人惊扰了吧,忽然就消失了。
“有什么动静吗?”莫塞里停下脚步,带着转回头的安殊一向后转身。
他快速搂上安殊一的肩膀,凝视高山发白的一点,说:“身后的美景,独自一人占用和匆匆而看,都是不太恰当的。”
“身后的美景啊——”安殊一拉长调子,敏捷的腕臂扬了扬,踏着小皮鞋一拐,带着莫塞里转身朝前看,继续道:“不需要看。回来的时候,双眼才是属于它的。”
“那殊一刚被吸引住的是双耳了?”莫塞里摸了摸他的左耳朵。
“嗯,听到了很畅快的汗水酿出来的歌声。”
“谁人唱?”
“不知名的很多人。”安殊一拨掉还在摸他耳朵的手,点着头哼了一句,“哒哒哒哒,‘山神啊,向您祈愿’。神社抬木工人的歌,也是承受着神圣重物的肩背才会创造出来的歌。意外的悦耳呢。”
“嗯,悦耳。”莫塞里半闭着一只眼,不老实地再摸上他的耳朵,顺带掐了下他的面颊,感叹着说:“快乐的耳朵怎么都摸不够。”
“不能再摸了,再摸耳朵就不快乐了!”安殊一郑重其事地喊。
“哈哈哈。”莫塞里搂上他的肩膀,手肘用力带着他平移,与他交换了行走的位置,搭的手臂也换了一条,“换一只快乐的耳朵摸。”
夏的风采只余下一条荷花能踩上的小尾巴。路过一片观赏性的湖水时,能见争艳的荷花正用心地汲取着残留的热。亭亭荷梗钻出红嫩嫩的头,探到木桥上,似要学游人走两步。一只蜜蜂顶着万事万物的懒劲儿,默默无闻地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