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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快速驶过了安殊一的家,但主人沉浸在芭菲冰凉甜润的口感中,没顾得上身旁闪现的景物,忘却了孤独矗立在高地的家。
待到车停下,芭菲没了踪影,安殊一才从奇妙的懵炫中醒来,嗅到了外界的气息。
“木,我来这里,暮霭沉沉了吗?”安殊一用额头顶着车窗,望向光芒满布的玉钩楼,不由泛起一阵冰凉的恶心。
“没有。”水无濑木握住他搭在腿边的手,把他从车里带出来,“今天天气好,想小一早点来做客。我构想了一天了,现在才达成目的。”
安殊一迈着轻快的步子,一面随着他前行,一面说:“屈指数来,今天是我这段时间见木来最高兴的一次了,略微限制我的雨也抛开了,感觉什么都甜滋滋的。”
“小一是芭菲吃多了。我都微微吃惊,看你比海鸟还勇猛,捕捉着融化的凉气,一丝不剩掠夺着。”
安殊一稳静地看他,“怪会调笑我,把我又弄成一狼吞虎咽的野兽了。”
“不是我所弄,小一自身的问题。兽有兽性……兽也有兽形。”
脚步停下了,水无濑木噙着令安殊一发冷的寡味浅笑。双眸幽深沉郁,好似装着安殊一过往的盒子,无法选择,两个都是邪恶的魔盒。
“这话说得真赖皮。”
安殊一的手臂麻痹,舌尖也发麻,不能动弹了,一口气塞得难受至极。
“小一太敏感了,一颗心兜住了两个世界。你要有所选择点儿。”水无濑木叹了口气,手揉了揉安殊一的头顶。
“走吧,谈着谈着,日光好像突然下得快了。”
安殊一和清水黛子曾在意大利待过一段时间,她来时没多久,谈起了这件不能忘记的事。
清水黛子年少时不愿意做艺伎,她爱上了位年轻英俊的男子,但相守没有多久,男子去了意大利,送来一朵告别的雏菊。
雏菊到她手里已干枯了,但她很喜欢,这花的纹红中透着黑,仿佛是她描绘好的眉毛。她端起镜子举着花,欣赏着赛过花的容颜。
这天快过去了,安殊一安静来访,躲在格子门后,见她卧趴在碎了的镜前道:“啊,瞧啊,殊一,我的眉毛组成的花啊。”安殊一不吭声,慢慢从格子门走出。
她无力地捏碎了花,哀怨地看向安殊一,“可惜,衰败了。衰败了……什么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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