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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安殊一躲在腐烂的花根下,指头衔着月光,一条胶布断裂在光幕下。
他躺倒在地,自我欺骗寒冬来访了,无穷无数的生命力在消退,卑微的花受此袭击,一定小了点,并带着点可怜的希望换上崭新的胶带。
抬头看,水仙花好像有了可爱的生机,不单单是月光之亮的迷惑。
“在蓝天下,我有很多喜欢的东西,数也数不清的,装也装不下的……”安殊一自言自语说过很多类似的话,在蓝天下、在土地上、在人群中……那么多的大物,那么多的喜爱之物,会显得他很渺小,也很可爱。
他只简单地说,不敢深思,他怕思考过后,得到“在蓝天下,我最讨厌我自己”这一摧毁性的结论,该怎么办?那他喜欢的一切,会被抹杀掉吗?
水没办法浇了,再浇要溢出来了。安殊一忍着强加的膈应感,一步步来,但他发觉他的病更严重了,胶水一直束缚他,一丁点遗忘时间都不存在了。
水无濑木注意到了安殊一的不对劲。安殊一对胶带的注意达到了可怕的程度,他的一步一步,似在刀尖上攀岩,走路的姿态都扭变了。
行走的速度很快,水仙花被打翻,花托也落地碎了。
安殊一被水无濑木抱进了屋。他问一句,安殊一答一句,全是答非所问。
水无濑木在安殊一眼中很奇怪,他对安殊一有时候不假颜色,肆意妄为地凌辱,却在安殊一自己践踏自己时拯救他。
那时的光很亮,安殊一被闪了眼睛。水无濑木用最轻的力道解除外加的苦涩拘束——他撕下了胶带,俯下身子,落了最光明正大的一吻。
他的黑发很柔软,发梢温凉,腿的感觉和手的感觉不太一样。
安殊一很喜欢他的头发。
“活生生的人啊,哪能不作茧而自缚呢?”水无濑木扔下碍事的腰刀,缓缓地说。
“木太变态了。”安殊一颤抖着嘴唇,捂住流泪的眼。
水无濑木抖起青白色的薄长衫,将其如一振翅的清风蒙在安殊一身上,“小一也长大了,憋坏了,惹雪沫的水流个没完。”
“别说了。”
“这是小一的祈求吗?”
“渴求花死渴求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让我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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