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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似乎根本没将眼下冲突当回事。
他知道不发一言的韩思农也在看他,可这次,他硬是要执拗,要让韩思农尝尝,什么叫做失控的滋味。
他们已经将一手好牌搅乱了,现在再重新洗牌有何意义呢。
“你们慢慢讨论吧!”厉永奎挥了挥掌,大马金刀地往外走。
也许被他这种反常的气势所慑,没人追出来,也没人敢拦他。
厉永奎以为会等来自己的处分。可意料之外,是他的团队,最先覆灭。
第一个拿来开刀的是徐行,紧接着是财务,而后是法顾……每一项处分公告都看起来那么可笑,却又铁板钉钉。他的核心被拆卸得七零八落,再被重新分配到其他城市。
他成了光杆司令,因为一场「欲加之罪」。
如若不是得了韩思农授意,谁敢动他这位「大红人」呢。
他怪韩思农吗?
老实说,还没到那个地步,成王败寇。他心甘情愿将韩思农拱上高位,那就要做足心里准备,韩思农会需要他来垫脚,用血和泪淬炼成忠诚,替他阻挡肮脏腐败。
他只不过是愚忠,又不是真正的脑袋坏掉。
韩思农没有在金钱上亏待他,他仍是股东,只是将他权力分解,提前杜绝他在悦达兴风作浪的可能。
大概上位者总有上位者的忧虑,他成了杀鸡儆猴的标靶。不难理解韩思农的思路,心腹也能发狠剜,他还不会反扑,以他示众,其实最为合适。
都到了这种落魄田地,他竟然还在为韩思农找理由。
可真是奇怪,人类的感情。
卑微、糊涂,却热烈,绵延不息。
初秋,厉永奎去徐行「下放」的城市出差视察。
工作结束后,徐行接待他。
饭局里清一色男人,准确来说,失意为主导的男人。
这里是悦达效益最差的单位,堪称古时的发落边疆。
徐行不停向厉永奎敬酒,喝得面色通红,眼也通红,鼻腔酸胀。
“厉总……”徐行鼻音浓重,絮絮道,“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是我们……”
厉永奎的手搁在桌上,渐渐攒成了拳头形状。
徐行继续,半是发泄半是抱怨,“我们没日没夜地拼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而且,韩总为什么对你,也可以这么狠心,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要说我当初跟着你,没有私心,那肯定不可能。在我心里,你就是悦达的二把手,除了韩总之外,你有绝对的生杀大权,可现在呢,为什么是我们冲锋陷阵在最前面的,挨了刀子,凭什么呀?厉总……我好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
厉永奎沉默地饮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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