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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真倚在墙上,唇角挂着点笑意,身侧是西行的斜阳。他问:“有时间谈一谈吗?”
两人找了一家僻静的面馆,边吃面边谈话。江真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信封,在林饮溪思考怎么拒绝他的时候,亲手把它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你……”林饮溪彻底没了话可说。
江真仍淡笑着,说:“本来打算把它送给你的,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林饮溪没有拒绝,于是江真开始了叙述:“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生来便遭受厌弃的小鱼。它终日待在深不见底的死水里,每一秒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后来,它遇见了另一条小鱼,小鱼愿意和他成为朋友,并且直言:‘你不是被所有的一切所讨厌的,至少我不是。’
“它深受感动,问小鱼:‘那么,你会忘了我吗?’小鱼说不会。”
林饮溪夹面的动作一顿,他已经猜到了江真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出所料,江真感慨般啧了啧嘴,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小鱼还是忘了他。”
这句话牵起了林饮溪久远的回忆,他依稀想起,那年浮云悠悠,树荫浓淡,他曾遇见过一个男孩。
和江真那时说的一样,他们相识,比林饮溪以为的还要早——他们是在一岁不到时便认识的。初相识之际,他们尚处于襁褓中,被各自的母亲抱去面馆,吃一碗馄饨。襁褓中的孩子当然不能吃馄饨,两个小男孩眼巴巴看着碗中的馄饨,口水直流。
江真的母亲是继室,他一出生,就受到了原配孩子的排挤,尽管他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姊妹。林饮溪是他唯一的朋友。
是在一次堆积木时,林饮溪对江真说,他要随父母去a市了。江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不知道。江真又问他会不会忘了自己,这次林饮溪倒是很坚定,他说:“不会。”
关于这些,都是林饮溪的母亲顾羡君告诉他的。
世事无常,林饮溪在a市遇上了“404”绑架案,失去了记忆,患上了脸盲症,搬到了s省,他再也不记得曾经那个追在自己身后、拼命想要抓住光的男孩。好在,沧海桑田,十四年时光过去,挚友重逢,故人再识。
“江真。”林饮溪想说对不起,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太轻了,这三个字太轻了,抵不过十四年的漫长等待。他顿了顿,接着说:“除了……其他的你只管提,我会尽我所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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