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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疏亦如是。一年前，他丢掉了来自俞眠月的那束光；一年后，眼前这个人带着满身光辉，唤他一声“贺哥”，他便自愿走到光里，与光并肩。

恰在此时，不久前还在熟睡的林饮溪睁开眼，眼底半分迷离半分不解，又好像在抱怨什么东西把他吵醒了。

可看见贺疏，他眼里的丝丝抱怨顿时消弭殆尽。贺疏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好笑道：“怕我？”

林饮溪摇头，“不怕。”

他这么坦荡，贺疏倒没了话可说。下车后，两人并排走在柏油马路上，时不时有青翠的叶落于发顶，惹浮云惊羡。

贺疏停下脚步，慢吞吞地说了句：“抱歉，之前的事……轻薄了你。”

“嗯？没关系啊，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林饮溪说。

的确不是有心的，但也仅限于不是有心的而已。

回家后，贺疏照例接受了外婆的盘问。其实从前外婆是不会管贺疏跟谁往来的，但最近不知怎么了，外婆越来越敏感，甚至到了跟贺疏吹毛求疵的程度。比如这次，她看见贺疏胳膊上在鬼屋摔的印子，就非逼问贺疏跟哪个女生出去厮混了。

贺疏有苦难言。他要怎么解释他不是跟女生去厮混了是跟林饮溪去鬼屋了？又怎么解释不小心摔倒正好就轻薄了人家。实话实……实在是不好说。

他折了个中，“跟同学出去玩，摔了一跤。”

外婆皱眉瞧他，“都多大了还能摔跤。”

“这说明我还能长高。”贺疏一本正经地忽悠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