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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身高，算了吧。”余灿打趣他。

贺疏和林饮溪听着二人的玩笑，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方一鸣觉得二人间的气氛有点尴尬，又说不上来是哪一方面，他挠挠头，用眼神问林饮溪发生了什么。

且不说林饮溪有没有回答他，方才在鬼屋伸脚绊倒贺疏的npc小姐姐匆匆忙忙追了过来：“之前害你们摔倒，真抱歉。我当时也是一时心急，求你们别告诉老板，我会被辞退的。”

卸了妆之后，她的真实面貌显现出来，看样子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林饮溪知道了她的难处，既不忍责怪，又担心摔倒时的事情被人撞破，便答应下来。

方一鸣不满于他这样的心软，出声道：“即使你不告诉她的老板，对方看过监控后也会将她辞退。”

“可是……”林饮溪想说什么，心绪却如一团乱麻，无从说起。

游乐园之旅结束时略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贺疏和林饮溪共同离开，似乎是因为有了各自的心事，谁也没有像来时那样放松。

踩着点乘上公交车，贺疏坐在靠后车门的双人座上。林饮溪本来准备找个单人座，无奈单人座已经满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到了贺疏身边。

公路颠簸，抵不过沿途的疲惫。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贺疏侧眸，恰看见林饮溪靠在自己肩上安静的睡颜。

细碎的阳光在他的侧脸上反复跳跃，也打在贺疏心间。心灵如被微风吹皱的春水，泛起了涟漪。

报站的广播声响起在耳畔。到了第四遍时，贺疏垂下犹豫的手，终是没有推开他。

好吧，他承认，他根本不想拒绝林饮溪的任何举动。他只希望顺从他，甚至希望阳光永远打在林饮溪身上，照耀林饮溪一个人就好。

人都是自私的，都会对喜爱的事物温柔以待、倾尽一切努力为之换来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