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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疯,但是快要疯了。
“宋玉疯了。”他站在灯火辉煌的街上也这样道。
一场豪赌,没输,却也没赢。
在永安侯府醒来是假的不错,可现在也不是真的。
他看着自己依旧空无一物的手背,被拥挤的人群撞得侧过身,那人顺口说了抱歉就领着身边的姑娘接着走了。
宋玉抬眼,看到不远处高耸的赏花台。
四周暗香浮动,各种花香混在一起,是插着鲜花的花灯。
他身上还是那身乱七八糟的衣服,可清楚记得自己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又是一次重来,不知道是谁锲而不舍。
明明是割舍不下的前生,可是想来就觉得心口发疼。
他随意拦住一个人,问:“见过扶桑吗?”
那人愣了一下才认出来这疯癫的人是谁,嗯啊了两句:“啊?三殿下……三殿下不是……”
“外访仙山了是吗?”宋玉记起来逆光消失的人,唇角浮起有些讥诮的弧度。
他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受了。
若他是割裂的两个人,若梦里梦外都是真的,若他既是宋玉也是另一个人,前半生鲜衣怒马和仙人崖上供灯都是真的,若他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是因为身体中的一部分本能的共鸣。
所以他为什么不愿意向扶桑的占有屈服,为什么又忍不住在他转身的时候难过?为什么对扶桑没法恶声恶气,会被他一身冰肌秀骨吸引,又为什么在二殿下咳嗽的时候忍不住也心悬?
为什么对他们既爱又恨,厌烦又忍不住关注?
为什么?
厌烦的是谁,难过的是谁?这是谁的本能,命里带来的殇?
是谁因久困樊笼厌恶这些束缚,又是谁夜以继日地寻回去的路?
或者若那割裂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虹风台下问他:“可要嫁二哥”的,和奂儿耶问他协约还算不算数的,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个人?
滑天下之大稽了,宋玉!荒唐如斯的猜想,可你确实在三十三丈高的台子上安然无恙站在了灯火通明的长街。
若那一跃果真死了,你才真是个笑话,可你居然没死。
潇洒挥手,说事事顺遂的,和穷追不舍跟着自己一路向西的,其实是一个人。
宋玉仿佛被虚空扇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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