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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没逃避多久他就被卖了,上辈子那个要紧关头不讲义气的自己撂下一句务必救他,随后就叫他自求多福。
他怎么自求多福?眼下的情况,他怎么多福?
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他怎么收拾?苍天有眼,他当道士那二十来年五讲四美,还没谈过对象,更别说哄对象,更别说挽回被自己渣过的前任这种事情了!
他一点经验都没有,甚至因为身份的原因实在是不能接受防备了那么久的大魔头一夜之间成了上辈子暗恋多年私下有一腿的前任,实在是觉得尴尬,于是更加无从下手——不止是渣过,还是上辈子渣过。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你都死了,转世投胎了,结果有人告诉你,你上辈子欠了人家多少钱,一定得还。其实都转世了,原本你是可以赖账的,但是最最要命的是,那笔帐你记得一清二楚,良心上实在是过不去。
“尊上?”时序牙齿打颤裹紧了衣服,寒气还是往衣服里面窜,竹简又响了一下,他缩成一团,感觉自己被冻透了。
竹简被扔下了,砸在书案上响了一声,然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从他醒过来到现在,明月仪还没跟他说一个字。
光影细碎地闪动,视线越来越模糊,赤水阴寒,再这么下去,不止视力,他会渐渐丧失五感,被侵蚀成一张人皮。
时序微不可察叹气,摸索着站起来,又因为寒冷蜷在一起:“尊上,小道太冷了。”
“想离开,本座随时能送你走。”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渐远渐近,耳朵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纱,听觉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差。
时序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厚着脸皮开口:“实在是冷,尊上方不方便给小道取取暖?”
对方没在第一时间开口,他因为视线模糊脚步有些踉跄,到跟前,差点被桌子绊倒,衣料摩擦,他终于被一只手扶着,冰凉的触感在还稍微有一些温度的手腕把住,脉搏比灵曜在的时候还要细微。明月仪掐着他的脉搏,时序退缩了一下,还是不自在,却听对方问:“怎么取暖?”
时序心里有个小人在悲凉地望天,他拉下最后的尊严破罐子破摔,心里小人流着眼泪心说不就是撒娇耍无赖嘛,他应该能行:“您……您那个,怀里,方不方便给小道靠一靠?”
说完他就心虚,这种手段也太滥了,滥到令人发指,流氓占便宜都要想想是不是太土了。
可——
“靠吧。”
“什……”他差点咬了舌头,青筋重重一跳头重脚轻,手脚没地方摆差点卸下来摆放整齐。
“怎么不过来?”
时序摸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自己看不清了,勉强辨认着光线绕开案几,又对着那一身雪白的袍子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