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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用,救一人和救一州……”他问:“即便有用,该是谁去送死?”
少年亮出一排雪白牙齿,仗着年少蛮不讲理:“谁死都是死,可若不这样,则晋州所有的百姓都会死,所以当然死一个划得来……难不成大人觉得挽救一人性命更值得?”
府君按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憋得脸颊通红,眼尾一片水雾,直叫时序疑心他下一瞬就要将肺咳出来。
府君虚弱咳嗽了几声,原来是在积攒力气酝酿怒火:“荒唐!”
里面安静一瞬,只听府君饱含怒火道:“天下百姓,谁不是父母生养的血肉之躯?即便触怒神明是我等过错,可上苍有好生之德,若天道要害人性命才能息怒,神明与妖魔何异?”
檐下少年眨了眨眼睛移开目光,从这句开始才很感兴趣地注意起里面的争吵。
他在心里重复:神明与妖魔何异?
这个鬼地方可不就是这样离谱?
提出建议那人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府君拍着桌子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王都……”
“不必多说,此事不必再提!只要本官在任上一天,就绝不会答应活祭!”
少年听到这儿,又看了眼天上,黑云压顶,怨气冲天。
大凶之象。
其实那人提出的生人祭祀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的天象,要么出了大妖魔,要么犯下了大过,天道偶尔也喜欢以杀镇杀。
然而府君在这件事上果真一点都不打算退让,任凭那人搬出来王都祭司台,里面僵持了半天,有人充当和事佬叫双方各退一步,先用牲畜祭祀试试看。
寂静的雨幕中似乎只有府君重重的咳嗽,显然他病得很重,几人都等着他开口决定,府君这回沉默半晌,最终答应了。
不太愉快的议事就此告一段落,众人都散了,各自去忙各自的,门口出现一个苍白单薄的身影,提着一把陈旧油纸伞走出来,撑伞的时候消瘦的骨节同伞柄竹节差不多干枯,他撑着伞路过二门,走了没几步就有疲惫之色,到了跟前忽然停下脚步,问专心打量檐兽的少年:“在看什么?”
顺着少年的目光,府君也看向屋脊上那几只形态各异的走兽,其中一只狎鱼姿态格外逼真,活灵活现立在飞檐上眺望无定河。
府君问他话,按照这里的尊卑他其实应该站起来拜见府君再回话,但这少年似乎不太懂礼数,直直看着气色虚弱一脸病容的府君,语气也说不上恭敬,问:“大人不信鬼神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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