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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你精神病，”仲季常手肘搁桌上，望他眼睛，一分钟后垂眼去看桌上的炸鸡：

“我以前也有过一段时间，好像是16岁的某一天…有个声音开始在我耳边跟我说悄悄话。我以为是幻觉，就没理会…但是那声音一直存在，有一天我试着跟它对话…”

“它回你了？”

“回了…”

“之后呢？”

“之后…两年，它都跟我在一起，有时候它先开始跟我说，有时候我先开口，直到有一天，它让我…从楼上跳下去…”

“那你…”周成川难以想象，自己还没有到这种地步，而且，那些声音在他伤害自己的时候，反而消失了。

转而开始心疼起仲季常，心里担忧，他是否真的已经好了。

“当然没有听他的话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怎么可能跳下去，”仲季常刚刚忧虑的神情不见了，变得坚韧：“之后我就跟它开始吵架，声音大了，被我爸爸和大哥知道，送我去了医院精神科。”

“那医生说什么？”

“说什么…间歇性思觉失调，开了药，找人照顾我…”他忽然又变得神秘兮兮地：“其实…再去之前，那声音就不在了。”

“那你当时还去看医生做什么？”

“我想知道我之前是怎么回事嘛，而且我爸和我大哥知道我得这个病以后，对我非常好…主要是…”声音变得极小极小，像是小孩子跟他分享秘密一般说：“那些东西…从此就再不来找我了…”

“什么…？”周成川心里冷了冷，他现在…又开始发病了？那语气和眼神，立即想起以前跟自己胡说的那些事情，收了声。

“就是那些怪物嘛，以前怪物出现的时候，那声音在我耳边给我讲笑话，逗得我笑个不停…”电话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仲季常的分享秘密时间，接起电话：“喂？啊…是你啊，对啊，真的？好好…我就过来，感谢感谢…”

挂了电话，随后在电话里找着电话号码，给他输到手机里：“这个是当时给我看病那个医生，你去看看，吃药能好。”站起身准备出门，又回头叮嘱威胁他：“不去看…我就把你照片发给小山，还要绘声绘色地讲你现在对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