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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男主人来了?”
“来了,他又被他丈母娘骂了一会儿,同意刷成白漆,然后我就说等他漆到了我再来刷,就走了。”
“然后你怎么看见的案发过程?是从头到尾看见了?”
“不…不是,他丈母娘先走,他还跟我说了好些话…”
“什么话?有透露出想shā • rén的念头吗?”
“没有,就是闲聊,我走了几个小时吧…赵工又给我打电话,说那边男主人喊我过去商量换漆的事情。结果我过去的时候,他丈母娘已经躺在地上,脖子有很多血…”
“shā • rén的就是他?”
“恩,他当时手里拿着改锥,上面还流淌着血。”
傅钧问到这里,根据自己的经验,有了个大概的认识,应该就是女婿和丈母娘之间的恩怨。
一年之内光他们分局,就好几起报案,都是这种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动手杀了人的。
不过有些区别的就是,很多时候是丈母娘先动手,甚至有时候会挥刀威胁,这个时候往往就要判定是自卫还是蓄意。
“你说他找你商量事情,是什么?”傅钧继续问他。
“他让我报警,说知道自己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拜托的我。”
“为什么让你报警?既然知道自己shā • rén逃不过,不自己来自首?”傅钧不解。
“他说他没有自首的勇气,很有可能在去自首的路上逃跑。还说,一路上,可能良心会受到谴责,只有直接被宣判,才能安心。”
傅钧记录的手一停,这明显就是蓄意啊,想起什么问:“对了,当时他手里拿着改锥,是站着的还是坐在地上的?”
“站着的。”
“改锥拿在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面容,是笑着的,冷静的,还是害怕的?”
江夏一怔,去回想当时赵怀朋的面容。
眼神镇定,没有杀了人之后的恐惧,也没有丝毫慌乱,嘴角似乎还往上翘,仿佛解决了一个一直压着他喘不开气的大麻烦。
就那么释然地望着自己,像是在说:看见没?其实很简单…
“江夏?”傅钧见他不说话,喊了他一声。
“啊…”江夏回过神,想了想说:“是冷静的,但是…好像很释怀…”
“释怀?”傅钧疑惑,这个从表情怎么能看出来?问他:“是一种感觉吗?你感受到了他当时的心情?”
“?”江夏抬眼注视他的表情,像是被看穿一般,低了头,随后缓缓点了点:“恩,是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