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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真切切的,把全部家当都掏出来了,给钱的时候也没一点舍不得。辛梁星被他塞了一手的钱,握着,钱多到连拳头都攥不实。
“你哪来这么多钱?”辛梁星问。
白砚撇了撇头,躲昏黄天光下他炙烫的眼神,“我攒的。”
“攒这么多钱,娶媳妇儿?”辛梁星骨头缝里都渗着坏,拿了他的钱,还来调侃。
白砚目珠睁了睁,没他那个脸皮,只说:“那是我原本想做手术的钱,先给你,后面再说吧。”手术也不一定能做得成。
辛梁星正色问道:“做什么手术?”
白砚低了低头,空落落地说:“摘除多余器官的手术。”不见得能成功,兴许会死在手术台上,他从攒这笔钱的时候就开始有种异样的感受,好像攒这笔钱不是用来脱胎换骨的,而是用来给自己买棺材送死的。
辛梁星脸色不大好看,这个消息冲击着他,让他有些茫然。他把钱塞回了白砚口袋,白砚还想再给,被辛梁星攥着手腕,无声的拒绝着。
辛梁星弯下腰,曲了腿,对着那块儿被称做盐碱地的地方,落下了吻。
夏季挥发的热度与蒸腾出的味道让一切都馥郁了起来,如盐一般。
白砚紧紧揪着裤缝,指骨突出,有些想窒息。
辛梁星起身的时候颊边有块瑰丽的红,被金属硌的,像一枚硬币。
“你不喜欢是吗?”辛梁星说,话未讲完,彼此都心知肚明。人如果不能真正的接纳自己,那么他很难再去接纳别人。
白砚想说是,他不喜欢,他厌恶那段被人天天叫着绰号,被人围堵,被人推搡,甚至于被侮辱的日子。他做梦都想除去自己的那份畸形,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以中气十足的讲话,能够坦坦荡荡从从容容。
“我…”白砚犹豫了,如果辛梁星的问话是在那一吻的前面,他一定会果断的说不喜欢,很讨厌。可他现在仍处在那份余韵之中,趋于本能的,让他口中的话拐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