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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人点点头,面上神色却并没有缓和下来——她事实上却也并不知道陈瑄会不会因此就回心转意。
她进宫十多年了,也受宠了十年,她知道宫中的女人争宠时候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法子,亲自下厨做吃食,亲自动手做衣裳,她从前是没见过有哪个凭着自己会做吃食会做衣裳就能博得陈瑄喜爱的。
那时候她是受宠的那一个,心中便在得意,便在想陈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怎么可能就被一顿饭一套衣裳打动呢?
现在她是失宠的这一个,她心中其实清楚地知道,陈瑄一定不会被她亲手做的一套衣裳打动。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有那么一些侥幸——若她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呢?
何况谢岑儿比她豁达,她是多半是不会如她当年那样拦下这些东西不给送到陈瑄面前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在想……陈瑄为什么会那么看重谢岑儿呢?
因为她漂亮?因为她身后的谢家?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当初梁皇后生下太子,似乎都没有得到过陈瑄这样宽容和信重啊?
正想得出神,外面天色忽然一明一暗,看着是乌云密布,仿佛是一场雷雨要来了。
果然接着便是电闪雷鸣,连风都变得急促起来。
雷声震耳欲聋。
行宫中,陈瑄起了身趿拉着鞋子走到廊下抬头看天上的乌云滚滚。
身后跟随着御驾来的一位施美人急忙追赶着跟了出去,也如他一样抬头往天上看。
“还说明日要去游湖,看来这天公不作美了。”陈瑄笑了一声,回头看向了跟着自己出来的施美人,“你上回与朕说你擅丹青,你看那边远山,是否可入画?”
施美人顺着陈瑄指的方向看过去,轻言细语道:“陛下说可入画,那便一定能入画的。”
“那便画下来吧,朕看着你画。”陈瑄笑了一声,便让张淮准备画具,又转身往殿中走,“朕喜欢山水花草多一些,鸟兽鱼虫也颇多意趣,只是不喜欢人物。”他一边走一边说着,“朕年轻时候喜欢画山,只是一笔一划虽然工整了,却总少了灵气和意蕴,虽然旁人也常常会夸赞朕的画好,但朕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子,后来动笔也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