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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长笑着应了,披上厚衣服便往外头去。
“说大实话就是堵你啦?这么听不得实话?”谢岫吃了一瓣烤橘子,又看了一眼孙篆,见屋子里面没人了,才道,“任这位脾气再好,有些话还是能憋着就憋着。”
“这不是就跟你说一声。”孙篆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在别人面前我都不会说,咱俩认识多少年了,那话你也不会往外说啊!”
“那万一我就是要往外说,你不死定了?”谢岫又吃了一瓣橘子,语气有些微妙。
孙篆眨了下眼睛,看向了谢岫:“这下了一晚上雪,你在想什么呢?和我说说?”
“在想,北边也这么大雪吧?或者更大。”谢岫往外看了一眼。
“那是自然,越往北就越冷,雪要是真的下起来,说不定真的能把房子给埋了。”孙篆道。
谢岫道:“我在想,留在北边的人经历过的事情,我们去了康都的人自然无从知晓,所以我们得先与大将军取得联系,再去琅州与那些人见面。”
孙篆顿了一下才明白了谢岫的意思,他神色也认真起来:“那要我先和殿下打个招呼么?”
“暂时先不说,等与大将军联系过后再与殿下说。”谢岫说道。
这样天气,事实上是谢岫没遇到过的——尽管听说过,并且听不同的人描述过。
但听说和亲身体会永远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情。
当他身处在这样天气当中时候,再想到北方四州与康都若即若离的关系,忽然之间是可以理解为什么那四州在之前一直会保持了暧昧不明的态度。
琳琅玛瑙四州与胡人政权之间保持了同样的暧昧是毋庸置疑的,在南方的魏朝无法保持在北边保持绝对统治的时候,这四州没有完全倒向了胡人政权,已经算是对魏朝的忠心耿耿。
想一想吧,到了冬天有这样的极寒,与南方的联系基本就已经断了,这时候胡人侵袭过来,这四州要怎样自处呢?
身在康都时候自然可以轻飘飘地说出抵抗二字。
但现在,就在这驿站中,谢岫就说不出来了。
钱粮马匹从哪里来,援军等不等得到,若是迎战要如何战,若是死守,要怎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