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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受夜色和环境感染,加上沈一渺的情绪举动牵引,让她回忆了一番旧人旧事,又在旧时的情绪和思绪中沉浸了良久,耗费了很多心神,连一直紧绷的弦都松弛了一丝丝,也就是这一丝丝,让浸泡在热水中的她差点昏睡过去。
幸好王管家敲门送冲剂,才让她免于因睡着而溺水的危险。
喝完冲剂,爬上床,阮轻轻彻底陷入昏睡,这一睡又沉又长,前半段在火焰山淌过,后半段直接掉入冰窟,她只能无意识裹紧自己。
外界的侵扰也未能将她从昏沉中拽上岸。
冷。
好冷。
阮轻轻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倏地,她被抱起,是一个温暖干燥,又溢散丝丝缕缕暖香的怀抱,一点点熏走她的冷意。
她在这个怀抱中寻到了浓浓的安全感。
阮轻轻委屈地“哼、哼”两声,无意识地伸出双臂搂紧对方脖子,脑袋还不自觉地在这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
沈明屿已抱着她到楼下,老陈已经把车停在别墅的房门口。
他把阮轻轻先送进后车座,收回手,刚要起身,脖子却被阮轻轻搂得更紧,他未留心,这一搂之后,两人靠得很近很近。
狭窄的后车座,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彼此呼吸交缠、可闻。
她的呼吸滚烫,喷在他耳廓,陡然的烫热,仿佛他本身的体温,由内而外。
沈明屿身形一顿。
思忖了一秒,沈明屿顺势也钻进后车座,阮轻轻立马又凑了过来,像一团火。
她挨蹭进沈明屿的怀里,脑袋在他的颈窝顶了顶,难受地哼哼,继而又开始不老实地晃动,柔软的发丝时不时扫过他的脖颈和下颌。
痒痒的。
沈明屿怕她撞到,伸手揽住她削瘦的肩膀,往自己身上带了带,放柔声线问:“不舒服吗?”
阮轻轻也不知道听到没,一个劲晃脑袋,跟个闹腾不休,越说越不听话的叛逆小孩子似的。
沈明屿只能耐心温声安抚:“再忍一忍,医院很快就到了。”
生病的阮轻轻与过往大不相同。
清醒时候的阮轻轻活力朝气,明亮的双眼后藏了防备,而此刻的阮轻轻卸下满身的盔甲,松下紧绷的神经,像一个慢吞吞的蜗牛露出柔软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