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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上一世近百年,都是这样度过来的。
徐渊清从未体会过经年累月地做同一个噩梦,或者说……他从未做过噩梦。
他自幼时,到如今,未经曲折,未经磨难,虽不能体会云容声之感,却知晓常年做同一个噩梦,并非是云容声口中一句“习惯了”便能安然的。
末了,徐渊清道:“你去好好休息吧。”
他目送云容声走进房间,又出声道:“祝一夜好梦……”
“师弟。”
云容声回头看向他,应了声“好”。
回到房间后,他盯着自己手中的安神香,来到香炉前,将安神香插在炉中,指尖一点灵光化作火势,点燃安神香。
袅袅烟气缓慢升起,飘浮在云容声眼前。
他想到白日里在天衍殿中拜师的场景,想到祁越明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还为自己内心的逃避找了一个关切他伤势的借口,面色便冷了下来。
不忘初心。
他是不会忘记初心的。
云容声在桌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到床前,将外衣放在不远处的架子上,上床入睡。
虽说有徐渊清祝的一夜好梦,但云容声这一夜所做之梦,仍旧是一场噩梦。
一场熟悉的噩梦。
天光亮起时,云容声睁眼彻底清醒过来。
他坐起身来,望着屋内洒落的丁点儿曦光,看了很久,才慢慢起身,穿好衣裳,出了门。
院中动静极轻,可云容声耳力极好,是此刻的徐渊清远想象不到的好。
他站在门前,眉眼微弯地看向徐渊清,出声唤道:“师兄。”
徐渊清停下脚步来看他。
云容声走出门,来到院中,开口问道:“我看师兄你每日都要练一个时辰的剑,是宗门对弟子的规定吗?那我是不是也要每日练上一个时辰的剑啊?”
“不是。”徐渊清解释道,“是我自己每日要练一个时辰的剑。”
云容声闻言,眸中带着盈盈笑意,道:“并非是宗门规定,师兄真的是克己自律。”
他的语调轻缓,尾音落在“克己自律”四个字上,微微上扬了下,音色清越如玉珏轻敲。
云容声又问道:“那我需要练剑吗?”
“你……”徐渊清迟疑着,目光落至云容声垂在身侧的手上一瞬,犹豫道,“你不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