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3)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卫寂有一种被戳穿心事的窘促,头压得更低了,“没,没有。”
半天姜檐都没听到卫寂答他的话,低着脑袋快要埋到胸口了。
异常。
他这样很异常。
姜檐一瞬不瞬地盯着卫寂,忽然说,“你笑什么?”
卫寂仍旧低着头,“臣没有。”
姜檐俯身蹲在卫寂身旁,“你笑了。”
卫寂稍稍掀眸,看了一眼面前正紧盯着他的姜檐,嘴角绷直,没坚持多久便忍不住平滑上扬。
他其实并不想跟许怀秉深交,可对方让他署名。
这就好比让一个读书人见孔圣人,让一个言官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名。
调色是卫寂的喜好,调出一幅出名的丹青,他跟着自傲,藏不住喜悦是难免的。
看见卫寂笑了,姜檐却绷起脸,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你笑什么?”
不等卫寂解释,他拿出那只草蚂蚱,言语带着很浓的指责,“你说病好了给我淘好东西,就拿这个糊弄我。”
卫寂抓了抓耳朵,不好告诉姜檐,他去前门大街转了好几圈,但凡有点新奇的他都送过姜檐。
姜檐继续指责,“你还笑我不知道的事。”
明明他用一种很凶的眼神瞪着他,但卫寂就是从这番话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卫寂抿了一下唇,正要告诉姜檐自己在笑什么,对方的鼻息忽地翕动了两下。
他像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先是动了两下鼻子,而后追着那缕香气,在卫寂侧颈嗅了嗅。
卫寂原本就有些发热的耳根,被姜檐的呼吸一拂,像被烙铁烫过似的,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肩。
很快那股味道消失,姜檐也停在原地不动。
卫寂僵直地坐着,余光瞥见姜檐那双像春水浇过的眸,里面盛着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湿意和柔软。
姜檐因那股幽香短暂地陷入呆滞,两息后他反应过来,揉着自己的鼻子与卫寂拉开距离。
卫寂唤了他一声,心有不安地问,“怎么了?”
“有香味。”姜檐喃喃地说,“又没有了。”
卫寂下意识以为是殿内的熏香,可望向东南角那盏鹤形香炉,才发现里面没有燃着香料。
他没有用香熏衣的习惯,今日也没有佩戴香囊,难道是方才不小心沾到了许怀秉的气味?
卫寂仔细想了想,“是那种青桂的味道么?”
姜檐摇了摇头,他形容不出来,但绝不是青桂香。
那是什么味道?
姜檐总忍不住回忆那股不腻人的幽香,整个下午显得心不在焉,连给卫寂温习功课时,都不像上午那样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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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月淡星稀,风声疾劲,庭院落了一地腊梅。
躺在床榻的姜檐霍然睁开眼,他惊坐起来,大声喝道:“金福瑞。”
在外殿打瞌睡的金福瑞,闻言一下子清醒,撩开身上的被子,蹬上长靴赶忙进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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