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3)
卫寂呼吸一滞。
姜檐用力别过脸。
卫寂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他的性子总是这样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但有时又像三岁的稚子那般好哄。
卫寂抿了一下唇,悄悄往姜檐那边挪了挪,用被角盖在自己的腹上。
姜檐睡着了似的,长久都没有动静,卫寂却毫无睡意,盯着头顶的幔帐数羊。
亥时时分,宫人端着一碗药进来让姜檐喝。
姜檐马上就要到雨露期,每隔三个时辰就要喝一碗清心汤,这汤是用来压制雨露期的燥热。
姜檐已经开始发热,面色潮红,红痕从眼尾至颈间拖拽出一片绮丽,他昏昏沉沉间被人叫醒,忍着不耐一口灌下药。
喝完苦不拉几的清心汤,姜檐随手将药碗一掷,用被子把卫寂一裹,然后抱进怀中。
卫寂因为太过惊愕,眼眸瞪得溜圆。
姜檐烧得很厉害,身体滚烫滚烫的,手臂如钳般箍着卫寂,脑袋则埋在卫寂颈窝。
卫寂跟一旁的宫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宫人苦着一张脸对卫寂说,“殿下烧得正难受,您在书阁待了一天,身上可能有寒气,殿下抱得舒服,只能劳烦您了。”
姜檐抱着他舒服,那卫寂只能给他抱,卫寂明白地点了点头。
宫人感激地道了一声谢,要是小卫大人不在,殿下还不知道怎么闹呢,哪里肯乖乖就喝了药?
他不再多言,带着其他人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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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檐牢牢将卫寂抱在怀里,大脑袋不安分地左蹭蹭右蹭蹭,似乎在找舒服的姿势。
迷瞪间姜檐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馨香却不腻人,于他来说是夏日的一捧雪,沙漠的一汪清泉。
但那缕香气很快便不见了,似乎藏在一个紧紧闭合的蚌壳里。
姜檐化身巨兽,试图用利爪撬开蚌壳,让那缕馥郁的香气泄出。
姜檐在卫寂肩颈拱来拱去,他只好仰着头老实挨蹭。
看着姜檐眼尾那片肌肤越来越红,仿佛一个想吃糖却找不到糖,委屈得双眼通红的孩子,卫寂想笑,但又觉得对皇权不够敬畏,忙止住嘴角的笑意。
这两年不知怎么回事,每到雨露期姜檐便会像一只大犬,很是喜欢黏着他,有时候还会做一些奇怪的事。
第2章
姜檐窝在卫寂肩头睡了过去,但似乎睡得不踏实,时不时用下巴蹭一蹭卫寂的颈窝。
卫寂更睡不着了,姜檐再次蹭来时,他终是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姜檐,像是午后哄年幼的妹妹睡觉那般。
这下姜檐果真不再动了。
卫寂垂眸瞧着他潮红的面颊,心道这两年他是真的很好哄,继而想起第一次相见的情形。
那年卫寂十三岁,被皇上指去给太子当伴读,口谕下来的当日便被他父亲叫到书房。
“蒙圣上皇恩浩荡,你才能给殿下当伴读,这是光耀门楣的差事,做得好,我侯府面上有光,做得不好,那便是抄家灭门的祸事。”
“太子是储君,伴君如伴虎,储君亦是这个道理。”
“你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皆是侯府的颜面,莫要惹殿下生气,事事要以殿下为主。”
他父亲这番话下来,吓得卫寂连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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