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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收的,可当时她的钱都给谢府了,手头确实拮据,连给刘氏买件御寒的好点的棉袄都买不起。
于是她有点心虚地接受了,本来就只抽面额最小那张,其余还给他的,谁知他反手又从腰带里抠出一颗价值不菲的珠子塞过来,“这次不方便,带得少,下回看你再给你带些,别省着。”
她顿时语塞,想说她也不是吞金兽,不必花那么多。
摸着锦囊上彩色精致的珠子,她唇角往上翘,既然她哥哥对她如此慷慨,那她就不必省着,多给他身上花钱吧。
“对了,记得去城西那家海珍店挑些最好的花胶海参,炖些汤送去,年初让你去做的皮草该做好了吧?过几天会变得更冷,正好今天你去就顺便去取了拿给哥哥御寒。”
翠枝知道行公子疼爱自家主子,现下看见主子对行公子格外上心的模样,笑着应好,同时又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凑近主子耳边道:
“县主,你别怪奴婢多事,奴婢看行公子对你挺好的,既然你们并非兄妹,行公子起码也是解元郎出身,倘若春闱及第,很有可能还是状元爷,你若能嫁给行公子,想来也没什么不好。”
谢珥当时手里还掐着一把丝线,听翠枝那么一说,手里的线全都掉在了地上,散得到处都是。
“胡胡说什么!”少女恼羞地蹲下捡线。
她会突然间脸红是因为,想起了上辈子自己被庶兄恶劣地强迫自己当他对食对象的情景了。
那时的庶兄表面上讨厌她,所以强迫她做她最不愿意的事,但想来也是早早窥得了沈言之的龌龊,明明知道那是沈言之给他设的套,他为了不让她落入那样的人手里,还是选择入了套,把她抢过来身边。
但现在想想,他除了逼她像妻子一样对他外,平日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记得有一次看见堂堂大掌印竟然自己在纳鞋底,用的料子还只是宫中分发给掌管级太监的用料。
不是说料子不好,而是当时朝政昏乱,宦官掌政,那些比他低一等的太监,用度都极尽豪奢让人发指,使得朝中清流纷纷上书,但他这个能只手遮天的大奸宦,基本是不缺什么了,居然还用这么“普通”的料子,饮食上也十分简朴,并不重口腹之欲。
而那些想讨好他的佞臣给送来价值千金的衣料和百味珍馐,就全拨给了她用。
他对她最过分,也只是要求她在他用蹩脚的书法在纸上“画蚯蚓”时,在旁边陪着他,给他磨墨端茶,然后欣赏她红着脸,被他抱在腿上坐。
那时她厌恶他,他也喜欢逗弄她,真的有多荒唐就多荒唐。
夜里他不要求她陪着睡,但偶尔天冷,他会“闯入”她屋里帮她盖被子,把她吓个半死。
她以为讨好他,他能心软放她回到沈言之身边,毕竟那时她以为他只是恨她小时候不懂事对他做的事,但那时大家都小,他抢了她在身边后也不是对她太差。
于是,她偷偷帮他纳鞋底。
当了十几年掌上珠一朝跌落尘埃,许多凡尘事情还做得不是很好,很快她手指就被刺出多个血孔,还把他的鞋底纳歪了。
大奸宦笑容诡谲地凑过来,一口咬住她指头,轻轻地吮,吓得她扔了绣线,屈辱地呜呜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