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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隐约猜到谢珥和那个刘氏的关系了,加之谢珥先前还为了那个刘氏的女儿,求过他一次,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关系想。
之后,他又找人查证了许多当年端阳郡主生下女儿后的事,那时端阳郡主产后虚弱,长公主接她和刚满月的女儿到太行山的避暑山庄静养,途经五河镇。
而他刚好也查出,十几年前同一时间,正正是端阳郡主产女那年,张家也曾逗留过五河镇。
所以,是巧合还是什么,到今时今日,谢珥带上刘氏出现在此,所做的这些,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可能,真的不是他妹妹,所以她那次酒后说自己不是他妹妹,可能不是酒后胡言。
冷风簌簌撞击窗棂,破旧的木棂窗被撞得掉下木屑,裂痕越来越大,谢谨行隐在阴影中,拳头握出了血。
“不”他还在试图欺骗自己,“她长那么大的时候,就拉着我的手喊哥哥了,怎么可能不是妹妹,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不会的”
可刚刚飞鹰的话,就等于明明白白向他揭示了这个猜测已久的谜底。
如果谢珥不是刘氏亲女,她如何会为了光复张氏,拼着危险跑来?
这个shā • rén不眨眼,不怕遭天谴的男人,这一刻真的慌了。
“如果没有血缘这层关系在没有这层关系在的话”他惨白着脸色踉跄了一下,拉着桌布把桌上锅瓢摔了一地,满地狼藉。
没有血缘这层硬性的关系在,那样肮脏卑劣的他,她还会回头看一眼吗?
“飞鹰!”
飞鹰才走了没多远,听见谢谨行召唤,立马又折回。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如杀器般不管何时都不会露出个人情绪的男人,这一刻额间泌出豆大的冷汗,气息有些不稳的样子。
“去找一个叫张月菀的人,杀干净些。”
上次谢珥问他同京兆尹衙门有没相熟的人时,他虽说没有,但还是暗地里查过,那几天被抓紧去的,就只有一个叫张月菀的人,那么,这个人,有可能是尔尔在护着,想找准时机换回身份的将军府嫡女。
飞鹰应命,可他才刚走出一步,谢谨行立马又喊住他:
“等等!”
鬓发覆盖下,他那湛蓝的眼眸头一回如此闪烁不定,像是在做出极其难做的决定。
“还是先别杀,让我再想想。”
这种时候,他只要把人神不知鬼不觉杀掉,谢珥为了不让她最疼爱的长公主姥姥伤心,必定会干脆把这件事当作不曾发生,就能一直都当他妹妹了。
但是,若是这样的话,就等于他亲手将她推得更远,她不会想要一个冷血得连自己真正有血缘的妹妹都杀的禽兽,当哥哥的。
?
谢珥抱着两倍竞价价钱要来的金玉绸,带着刘氏气都不带喘,匆忙赶回到客栈。
听说金玉绸在邢北这种地方,比金银还要打眼,万一有人注意到今日竞价所得绸布在她手里,按照这些瘾君子卖儿卖女都要得到新绸布的思路,哪怕她身边有马叔侯叔两个能打的,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