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页(2/2)
“后面的纱帔先帮我抽出来,后背的丝绦要解开,绕过来前面,从这儿穿过去,再从后面把绳结解开。”
她知道她不会,故意往详细里说了。
果不其然,女暗卫听得稀里糊涂,手里抓起一堆被自己弄得乱成一团的系带和纱帔目瞪口呆,手忙脚乱。
她终于明白为何活人换个衣裳也需要人伺候了。
“啊!不是不是这样解”
“头发头发缠住了”
“啊疼”
谢珥腰腹被越解越缚成粽子,头发同衣服上绦带缠绕成死结,被粗鲁的女暗卫一扯,疼得她终于忍不住呼痛。
大门下一刻就被“砰”一声踹开。
“废物,滚。”
谢谨行站在门边,阴沉着脸。
女暗卫低头应“是”,然后很快消失。
谢珥此刻坐在一堆柚子灯中间,烛光摇曳,姑娘的脸庞白皙莹润,微微泛红,头因发丝同腰间系带缠成死结,被迫歪着,眼角带泪醺红着,呈现一种任人采撷之态。
“哥哥”
谢谨行无奈只能朝她走近,即将来到她面前时,把袖子一挥,灯烛突然“噗”一声尽数熄灭,屋内漆黑一片。
“别动,哥哥帮你。”
谢谨行单膝跪在了她身后,开始动手帮她解纠缠在一起的死结。
“哥哥,解不掉的话,要不用剪刀剪掉得了。”谢珥觉得有些窘迫,早知如此,她就该拒绝长公主姥姥送的这些宫装,改为式样更简单的衣裳的。
只是那会长公主对她独自躲在江州愧疚得不得了,她才会随便接受点什么,让姥姥好受的。
熄了灯,屋内什么也看不见,听觉和感觉便放大了。
谢珥听见男子冗长沉稳的呼吸在身后,身上紧紧束缚着的系带慢慢松开,发丝终于被“释放”出来,不必再歪着头了。
谢珥趁机伸手揉了揉仰酸了的脖子,脖子间一块自带莹润淡泽的玉件露了出来,漆暗中仍泛着淡淡暖光。
谢谨行解带子的手顿了顿,呼吸在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变重。
“不戴你言之哥哥送的翡翠珠子了吗?”
谢谨行在背后的目光深邃,像一头深凝着一只白兔的猎豹。
这只恶劣得近乎冷血的豹子,一开始肯护着这个妹妹,不过是为了让端阳郡主难受,让她看看,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闺女,是如何被她最深重厌恶的泥潭污染的。
谢谨行挺拔的身躯虚拢着她,手从她肩膀和腰间绕过,开始帮她解前面的绦带。
谢珥没意识到剩下的不需要人帮忙了,她一点警戒心也没有,漆黑中全然不觉那个小时候让她依赖的兄长已经长成成熟的男子,还状若轻松地,全然不觉身后人已经把自己圈拢,只消往前或退后片缕就能触碰彼此。
“这风铃花玉坠是哥哥送的,我当然要戴呀。沈义兄送得再贵又如何?在尔尔心中,哥哥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我最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