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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她死后,所有她珍视的家人,包括长公主,都被谢谨行留了无数条后路保护起来了,他还替她复了仇,对于这个恩情,她得还,但当她看见如今的他已经成为她所厌恶的样子时,她的内心还是踌躇的。
“遇事不决,不如姥姥带你见见方德大师,开悟一下?”长公主笑着摸摸她的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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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行院里该配的伙食,自从府里的主子都离开后,下人已经许久没有来送餐了。
不仅如此,谢谨行所住的是内宅中最偏远的院子,那个院子有单独出府的院门,以前是将军府用来收来寒酸亲戚的,近些年更是有些年久失修,下雨会屋漏,院中杂草横生。
之前主子在家,每隔几天会有人定期来洒扫拔草,可是这几天,他的院子就像被完全遗忘了,一个人都没有来。
端阳郡主虽然恨谢谨行,但从不会主动喊人克扣这些,之所以上回崇威将军回来那下他没有得体的衣裳穿,全是因为底下的下人克扣,而端阳郡主懒得为他追究这些罢了。
自幼遭受虐待不知凡几的谢谨行也不主动惹事,但现在,他主动步出院门。
因为,饭菜可以吃冷饭残羹没有关系,能果腹就行,衣物不合适也没关系,能御寒遮体足矣,院子不来打理也没有关系,但现在他们连饭食都不给送了,他没有月钱,将军府丢不起脸面,之前发现他在外做工换馒头,把他狠打一顿关着,这样下去,他得饿死。
谢谨行在饿了两天后,主动出现在府里大厨房的门口。
其他义子庶女院中是有专门小厨房给做膳食的,县主院子的更不用说了,用的都是长公主宫中带出来的厨子,只有他,是供应全府下人的大厨房做好了菜,才匀一份来送到他院中的。
少年伸手逮住了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下人,恰好那位下人便是其中一个负责每天往他院里送饭食的。
那婆子看了他,退后一步嫌恶道:“行公子,你来这做什么?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赶紧回院去吧。”
谢谨行饿得腹背相贴,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他像一只午夜漂游的邪祟,眸中无神,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手里还紧紧攥着婆子的臂,铁钳一样,不肯松脱。
婆子也自知理亏,但她自认这样做的又不止她一人,凭什么别人这样做他不去找别人,于是就理直气壮起来:“行公子,你可怪不得我们的,本来我们这厨房做的饭就没有你的一份,给你送去一份反倒匀薄了我们的,我们下人都吃不饱了,哪有力气干活?”
“反正行公子你也不用干活,占着饭碗白浪费!”
这话是相当诛心的,就只差指着谢谨行的鼻子骂:你活着就是浪费粮食,还不如去死!
谢谨行没有松开她,头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生气的表情,唇紧绷抿成一条线,目光发冷。
“你你想做什么?救命”
婆子被少年拉到角落里,被按住了口鼻,随后,有更让婆子震惊的事。